图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她开心的像一条蠕动的虫子在副驾驶座上扭来扭去:“谢溪慈,你挺双标嘛。”
谢溪慈感觉自己被她耍了,立刻变了脸,很是不爽地威胁她:“坐好!你再讨厌我就告诉你姐,让她来收拾你!”
“去吧,你告状去吧,尽管让贠韵来收拾我,”图南满不在乎地挑衅,“说不定我这坎坷的一生还能在你们的帮助下提早结束呢。”
她将手一扬,豁出去一般举起手臂:“皆大欢喜!两全其美!”
谢溪慈趁着瞄后视镜的功夫瞧图南一眼,他发觉去过方神庙之后,图南内心一直以来被压抑着的反动人格开始在她这副皮囊下蠢蠢欲动。
她现在大胆外放、张牙舞爪,甚至还有些野蛮,这种感觉相比之前很不一样。
想到这儿他特意转移了话题:“图叔叔出院那天你不是说先不回南京吗?”
图南摇摇头,似是在否定那天的自己:“谢嘻嘻啊,不回不行了。”
“我得回去找蒋楠冬啊。”图南故意说的肉麻兮兮。
这个答案显然在谢溪慈的意料之外,他不自觉地挑眉,而后问她:“哟,小图南你这算是想通了?”
舌尖蹿出来舔一口棒棒糖,她随声附和:“通了,简直通的不得了。”
出了隧道,车内重获充足的光源,谢溪慈拧了一把方向盘:“可是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跟发小聊天就有一个不好处,图南深知自己信口胡诌的话会被他质疑,便笑着改口。
“想听实话吗?我回南京现在甚至都不能用‘走’这个字了,该用‘跑’,”图南冷静地分析。
她说:“谢嘻嘻啊,我得跑。”
“跪在蒲团上的那一瞬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虽然手脚可以自由活动,可那些人总想教人顺从、听话……我是那种听话的孩子吗?”
图南当然不是。面对大人的要求,她大多时候都在阳奉阴违。
在谢溪慈看来,副驾驶上坐着的这个人是个隐藏的犟种。
他听她慢悠悠地聊:“我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跑不掉了。”
图南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也不管谢溪慈能不能听懂,她只是想找一个关系亲近些的人,让他成为自己的倾诉对象。
谢溪慈手握方向盘默不作声,静静地听她在耳边念叨了很久。
车子驶入机场停车位时,图南望一眼车窗外的蓝天白云,像是要把眼前的画面印在脑海里。
她感叹道:“南京就没有这样清澈干净的天和云。”
“那你别走了呗。”谢溪慈看穿她的把戏,开着玩笑假意挽留。
可图南却很认真地回答:“故乡对于我来说,更适合怀念。我只有远离这里,才能试着成为我自己。”
最终,她拖着行李箱跟谢溪慈挥手说再见,随后转身向前,不再回头。
两个小时左右的航程,飞机落地是下午三点左右。图南拖着行李箱换乘地铁,直至听到熟悉的地铁播报,她才对自己已经回到南京有了实感。
手机开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微信接收消息。收到的群消息接连往外蹦,图南发现“清水巷五朵金花群”里已被另外四朵花的消息刷屏,手机提示音也卡成一截一截的。
消息的传播源头仍旧是那个喜欢热闹的谢溪慈。
两个多小时前,他往群里发了一张图南离开时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的 live 图,照片下面还配了一行特别矫情的文字。
“给你们瞧瞧咱长命百岁的陈图南女士,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向她光芒万丈的未来!”
谢溪慈的油嘴滑舌吸引来了许青枣和李居鹿,两人接过群里谢溪慈的话,调侃图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