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手机被甩在地上。

图南倚在另一头的沙发扶手上，定定地望着他，只见蒋楠冬牙关紧咬，他露出无辜的表情，从她的视角探查过去，能感觉到他又有点想哭。

蒋楠冬察觉到图南的目光，他不打算遮掩，抬头与她对视，问道：“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缺了红鼻子的小丑？”

“缺了红鼻子还能叫小丑？”

图南这句话噎人，蒋楠冬半晌没回应。

他又低下头，身前十指交缠，白皙瘦长的手指被大力拧出几道不自然的红印。

缓了半天后，蒋楠冬瞥她一眼，自嘲道：“我就是个笑话。”

图南瞧着他别别扭扭的模样忍俊不禁。今日又陪他折腾到半夜，图南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转身想走，临出门前催促蒋楠冬早点休息。

“就算是笑话也得睡觉啊！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上班啊？”

面对不想解他风情的图南，蒋楠冬倔强地摇摇头：“不太困，你先回吧，我再待会儿。”

图南并不谦虚，顺着他给的杆子就往下滑，转身离开时顺手关了门。

不知道蒋楠冬今天怎么样了，忍着内心的烦躁，图南走到图书馆门前，发了条消息给他。

「蒋大夫，今天还是小丑吗？」

不等蒋楠冬回复，图南收起手机，径直走向馆内。周宵早就等在她常去上自习的那个位置。

见图南来，周宵高举双手朝这边挥动。

视线对上后两人相视一笑，却也不再多话，只顾各自看各自的书。

午饭图南是和周宵一起吃的。

图南心情不好，今天话格外多，主要还是架不住周宵的热情，她和许青枣很像，总能找到聊天话题。

“上周末我跟图宁出去逛街，他接到你家里人打来的电话，说五月份你爸好像得去金州住院。”

图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里人的消息如今还得通过弟弟的女朋友才能知道。

她问：“什么意思？”

周宵面露诧异：“你不知道啊？”

图南愣了愣，当即摇头。这段时间她除了周末休息，其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最近这两天的休息时间也全被蒋楠冬家的事情给占了。

图远强要住院？因为什么？图南一点也没听说，她不太相信，对着周宵反复确认：“你确定是我爸，不是我妈？”

“我确定啊！”

筷子夹起的菜趁图南不注意又掉回餐盘中。如果说陈鸿雁需要去复查她的类风湿性关节炎，这她自然相信。可是图远强身体好好的，他住什么院？

周宵建议她：“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好了。”

对于周宵的建议，图南只一笑了之。

周宵一看就和家人相处的很轻松，所以她永远不会懂图南的难处。

如果能问图南早就问了，根本不用别人提醒，也费不上在这里犯难。

回图书馆的路上，周宵被图宁叫走，图南一个人往回走，她一直在思索这件事。

没走多远，父女间像是拥有某种不太有必要的默契，图南接到了图远强主动打来的电话。

图南眼疾手快，迅速按下接听，她以为图远强要和自己讲他生病住院的事情。

可惜图南想得太美。图远强一上来先问她吃饭没，图南有问必答。

“吃过了。”

图远强笑呵呵地关心：“我们今天见到你吴阿姨了，你现在和冬冬是邻居吧？”

“嗯。”

图远强和女儿聊天也很功利，一旦铺垫足够，就可以直奔主题：“他们家里的事情很复杂，你没事儿别老往一起搅和。”

图南没想到今天图远强是来兴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