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杀意未减,只是垂着黑沉的眸子看着怀里紧紧圈着她脖子的郎君,不解的问道:“为何?”
夏清若只是将埋在她脖颈处的脑袋摇了摇,并未说出原因,依旧重复道:“别杀她,不值得……”
那畜生那样对他,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但毕竟杀人有罪,他不能让贺明庭为他背负人命,而且她已经收到惩罚,看着那条被砍掉的手臂和满地的血,她以后估计也不能在做恶了。
贺明庭见状以为是夏清若心善不想闹出人命,便也不想再这个时候刺激他,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好,我不杀她,我们回家。”
贺明庭这才抱着人重新越过王掌柜朝外走去,迎面遇上刚解决了那几个护院的宁湛,见贺明庭抱着人出来,又看了看屋内那一片惨像惊讶的张了张嘴。
“夏叔叔没事吧?”
“无碍,我先带他回去,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了。”说完急匆匆抱着人离开。
马背上贺明庭将人重新揽入怀中,宽大的黑衣把人裹的严严实实,感受着怀中人依旧轻颤的身体黑沉的脸上阴郁的几乎滴出水来。
夏清若仍由她抱在怀里,回想今日的遭遇仍止不住的颤抖,只差一点点……若不是这人来的及时,他真就……想到这不由攥紧了身边人的衣襟,泪水滑满脸颊。
可一向端雅的人这一生中最难堪无助的几次皆被这人撞见,夏清若更加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微微将脸埋入贺明庭的怀中卷缩了起来,无声的落起泪。
当时若是真被那个姓王的折辱,他不敢想以后还如何再见……这人!
感受到怀里人的异样,贺明庭阴冷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无奈,低低的哽咽声好似把顿刀子一点点的割磨着她的心,让她又疼又酸,最会化作一声叹息。
“再哭下去我的衣服就要湿透了。”
躲在她怀里的郎君听到这句似调侃又似叹息的话顿时忘记了哭泣,莹白的耳尖悄悄蔓上嫣红色,羞囧的更加没脸见人。
贺明庭见状轻轻拉了下缰绳,让马儿走的更慢些,一手紧紧揽着夏清若避免他落下马背,另一只手将一直蒙在他脑袋上的衣服拉下来一些,露出躲在里面不知所措的郎君。
唯一遮挡的衣服被贺明庭拉了下来,夏清若立马闭上那双哭红了的水润眸子,长睫挂着泪珠不停颤动着不肯睁开。
贺明庭看着他这自欺欺人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柔软的不成样子,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抹去他眼角的残泪。
“好了,我不逗你就是了,快睁开眼睛吧!这么久没见可曾想过我?”
贺明庭只是随口一问,以夏清若内敛害羞又拒她与千里之外的性子也没指望他能回答,但夏清若再听到这久违的熟悉声音还是忍不住颤巍巍的睁开了双眸看向她,虽然这话说的让人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