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使光团如临大敌,匆忙后撤,却因与顾云霁的神祝还未完成,无法离开!
所有人都惊住了,白烟尘也不例外,却只觉顾荷刻印的咒文如此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当最后一笔落成,她恍然意识到,同样的阵法咒文t她见过另一种颜色,便是李家密室内,那个用鲜血涂满的替身咒!
刺目的光芒里,因施展术法而神游天外的顾荷终于回了神,她目光坚定而悲痛,刀尖面向自己,直指心头之血……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事情到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可就像那人说的一样
“这是唯一的办法。”
二十三年前,顾荷眼看遴选祭司无望,于亭中郁郁而坐,不知如何是好。却在此时听到古琴乐声。
是《高山流水》。顾荷心烦意乱,不由出声打断:“顾婉君,你别一天天游手好闲了,我这次遴选失利,顾家实权就要拱手让人,你怎么还有心情弹琴?”
琴声戛然而止,顾婉君缓缓侧目,半晌,只道:“选不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哪里好了。”顾荷正沮丧,闻言深深叹气,“娘肯定对我很失望。”
顾婉君不置一词,却只是四处打量,确定无人后忽然凑近顾荷,悄声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大祭司恐怕已经不是人了。”
“什么?”此句落入耳中,顾荷只觉遍体生寒,胳膊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还待问,却被顾婉君捂住了嘴巴,婉君说:“今晚,我带你去看。”
深夜,顾荷跟随顾婉君来到一处溶洞,洞中漆黑,隐隐透着凉气,顾婉君点亮火折子,拉住顾荷往里走:“我想捉条蛇来练习御兽之术,见这溶洞中有蛇蛋,便埋伏此处等待母蛇,然后见到了可怕的事。”
洞中传来簌簌声响,顾婉君忽道:“来了。”
跟随她的指引,顾荷看到溶洞石缝处又细小的藤蔓蜿蜒出来,不断探索着向四面八方伸展,灵活如一条真正的青蛇。
顾婉君于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牵着顾荷逆向藤蔓走去。她们踩着碎石、趟过水洼、穿过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溶洞。终于,顾婉君捏了捏她的手,似是让她做好准备:“就在这石壁后。”
郊外的溶洞竟通往大祭司神殿地下的修炼场所,石壁上唯有一个小洞能看清其中情况,顾荷忐忑地把眼睛贴上那唯一的孔隙
却见祭司背对她们,盘膝而坐,长发披散,无数藤蔓正是从她身上长出来,蔓延出去。它们蠕动着堆满整个空间,又从缝隙中漫溢,大祭司整个人就像是这诡异植物的根系一般!
“怎么会这样?”顾荷忍不住颤抖起来,那人当选祭司前她们也认识的,是个温和的长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怪物?
“她被寄生了。”顾婉君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语速飞快地说着自己的猜测,“这些藤蔓寄生在她体内、控制她的行为,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你不觉得自从当选祭司后,她就冷酷专断,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吗?我们熟悉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傀儡!”
“可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被寄生吗?”顾婉君道,“我反复推敲过,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在她当选祭司那天……”
一个想法隐隐浮现,顾荷睁大眼睛,与顾婉君异口同声道:“是神祝仪式!”
咯啦,轻微的声响自石壁后传来,她们的声音好像有点大了。
顾荷僵硬地移目看去,背对她们的祭司头颅仰起,一直向后、一直向后,直到完全倒着直面二人。
她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无数藤蔓自口中涌出。
两个女孩吓得尖叫起来,她们拼命逃跑,早已伸展到溶洞中的藤蔓将她们轻易缠缚。
【不得直呼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