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换上了寻常穿的裙裾,一件窄袖白衫配黑底金纹马面裙,发髻盘在头顶,以一根木簪固定,再无别的装饰。

她并不像那个女嫖客那般粗壮,也不像花楼的家丁练就块垒分明的肌肉,但她的身形非常匀称矫健,布料覆盖下的筋骨流畅匀亭,充满了爆发力,那是让现在的楚括非常羡慕的力量感。

白烟尘走到香案前,给他搭了把手,将楚括拉起来:“又挨打了?”

楚括不自在地拢紧大氅,试图遮住狼狈的尺痕:“你来干嘛?t”

一瓶青瓷药瓶被抛进怀里,白烟尘道:“姨父叫人来给你送药,我半路看见,就顺便拿来。”

“他有那么好心?”楚括浑身还疼着,并且感觉越来越疼,越来越热,不由得在心里记仇。白烟尘轻笑:“毕竟是你亲爹啊。”她瞧着楚括,对方听了这话又不吭声了。

白烟尘道:“有什么大不了,你像小时候那样不就得了?”

“小时候哪样?”

“……”白烟尘顿了顿,只道,“趁姨父睡下就溜回房间去。”

原主竟是这种小孩,楚括心说,也是,似乎听到所识之人的只言片语,他确实挺叛逆的,可惜,如此叛逆也敌不过世俗的偏见,不过是落入风月之地便以死明志……

“我来其实是要问你,”白烟尘又道,“楚括,你还记得在花楼里都看到了什么吗?”

把这事忘了!楚括心下一惊,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得赶紧想个办法应付过去!

可还不等他想到,白烟尘的问题就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她一步步走近,求知若渴:“是谁抓了你?男人还是女人?是谁卖了你?与前人是否是同一个?花楼爹爹与他们是否相识?你是直接被送进客房还是事前关押在什么地方?”

楚括被紧紧盯着眼睛,逼问般的句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满室的烟火熏香竟让他眼前迷蒙起来。

“楚括?你怎么了?”白烟尘眉心微蹙,见对方呼吸急促,脸颊不正常地泛起红晕。

楚括一时间耳畔嗡鸣,心跳如擂,难以言喻的虚火自小腹窜起,烧了起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竟是径直软倒下去。

白烟尘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触手是一片滚烫的温度,她偏头看向泪眼朦胧、已然神志不清的男人,眼底浮现一丝了然神色。

“楚括,你在花楼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欲将心事付瑶琴

满室先祖的姓名像是一双双眼睛,刺得楚括如芒在背,然而药性不受理性控制,反而越是在这种禁忌之地,他身上的反应就越是剧烈。

白烟尘仅用一只手撑着他的身体,两人距离不远不近,楚括刚好能闻到她梳洗过后身上残留的冷香,她应是常用兰草气息的香薰吧。楚括想着,脸色愈发红润,狼狈地攥紧身前衣襟。他喉结微动,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话:“花楼那女人……给我吃了一颗十全大补丸。”

“大补丸。”白烟尘重复着他的话,似是觉得很有意思,什么大补丸,那是春.药。

她看了看外面,偌大楚府之中夜色沉寂,众人都已入寝安睡,值夜的人也不在附近。她隔衣拉着楚括的手腕,问道:“还能走吗?你这副样子最好别让姨父看见。”

楚括点了点头:“去哪?”

他自然而然地跟着白烟尘走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自己还身中春.毒,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要发生点什么的样子。但楚括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思,这个世界的药很奇怪,他现在使不上力气,却很渴望别人来碰自己,仅仅是隔着布料感受到白烟尘微冷的指尖,他就几乎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还……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