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括披上外袍,头发都没梳便推门出去,木门在雪地上划出扇形轮廓,雪下了一夜,积了颇深,屋外已是一片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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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树挂,粉雪飞扬。
楚括眼前一亮,他自幼在南方长大,很少见雪,此时正觉眼前美景令人心旷神怡,忽然,正对面,一只细瘦的手推开门,是谢辞。
谢辞还未出门,身后之人便为他披上厚重的大氅,镇北王楚容音只着中衣,却把眼前人捂得严实。
“外面冷,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
“妻主既知道,昨夜还……”谢辞神情清冷,似是埋怨,语气却有些羞赧似的。
“我好不容易回来。”楚容音将手横在男人腰间,把人拉近,去吻他的脖颈。谢辞似是被痒得笑出来,轻推了一下:“别闹。”
两人笑着便要出门,一抬头,对上目瞪口呆的楚括。
“我……”楚括不知该说什么化解尴尬,天知道这两人怎么门也不关就开始调情呢?本来他还没觉得什么,只是视线相对的一瞬,谢辞就像被吓到的兔子似的拉开距离,红着脸闪到楚容音身后。
也是,在这种时代,妻夫间的房中术被晚辈撞到,哪怕什么都没有,只是被联想到也很难堪吧。或许她们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起床?
楚括还待体谅谢辞,却不想楚容音气定神闲,还反将一军,她眉头紧皱,声音严厉:“楚括,你从谁的房间出来?”
……坏了。
道德败坏、世风日下、毫无男德、不知检点……对于楚括的行为,在这个世界能找到无数包含痛贬之意的形容词。
更何况他现在长发披散,衣冠不整,而那个房间里,还睡着两个未婚少女。
“一而再、再而三,上一次是被狐狸附身,这一次呢?又中了什么邪?”谢辞也不害羞脸红了,站出来指责。
这一次也是狐狸附身啊……楚括有口难言,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继续撒无数谎来圆。要不是白烟尘同意那狐狸假扮自己,怎么会有后面的事,这下好了。
庭院正中,他被迫听着谢辞的数落。
“我才刚刚觉得你成熟了些,你又故态复萌,楚括,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未出阁的男子?你有没有一点男子该有的矜持?”
“你就算喜欢她,也不可以这般轻浮放浪!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楚家?”
“谁说我喜欢她。”楚括小声反驳,是那狐狸说的,可不是自己说的。他下意识去看白烟尘的房间,还好,她们没起来,应该没听到。
“又不喜欢了?”谢辞满脸失望,气得不轻,“那你那天在饭桌上抱着人家是什么意思?你这般挑剔任性又不守夫道,将来谁会要你?尘儿那般优秀的女子又岂会娶你这样孟浪的郎君!”
“我又没求她们娶我,没人要更好,我乐得自在。”
楚括听到这些陈词滥调就气血翻涌。谁知,谢辞比他更是脆弱,竟被一句话气得头晕起来,他咳了几声,指尖颤抖:“逆子!难道这些是我教你的?”
“是啊,我学得不好,大哥学得好,现在怀着仇人的孩子呢。”
“你……”
“楚括!”
楚容音一直沉默,闻言终于开口,她扶着谢辞,轻拍他的心口顺气,对楚括厉声道:“你怎可与你父亲这样说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楚括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但是话赶话到了那里,他没多思考就脱口而出,他本意并不是想拿家人的痛处来刺人。
或许,他确实是任性吧。楚括不再说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t
楚容音扶着谢辞回房休息,只叹了口气,道:“楚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