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错已经铸成，他知道自己怎么弥补都没办法消除从前对自己母亲还有姐姐的伤害，所以他也不敢要求太多。

“顾莺莺……你能不跟她接触就不跟她接触吧，她那个舅舅不是好惹的，看起来无害纯良，实际上背地里做了不少恶事。”

余书徽撩眼看向许知远。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打量。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按理说顾莺莺对许知远只有利用，肯定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

余书徽想到许知远的转变。

看来许知远应该是知道了真相，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毕竟他前世今生可都是很喜欢顾莺莺的，要不是知道了什么对他造成毁灭性打击的事，想必他也不会对她说出这些事。

这几乎已经是在掀顾莺莺跟林鸣的老底了。

“我……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许知远不敢去看余书徽的眼睛，垂着头有些颓丧地说：“我赌博欠钱的事已经被嫂子他们传扬得到处都是，学校也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对我进行了劝退处理。”

“我请求学校不要这样做，宁愿记大过也不要退学，但学校说我的所作所为对学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建议我休学一年等风头过去再回去。”

许知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这些都是看在婉君的面子上。”

许婉君在学校被霸凌到跳楼成了植物人，学校本来就对许家人有愧疚之心。

现在许知远又闹出这样的事，要是一个两个都出意外，许家人闹起来搞不好会有人觉得这是学校有问题。

况且许知远也就算了，许婉君是真正优秀的人物，学校其实也不想放过这样一个尖子生。

所以学校高层经过商议之后还是保留了许知远跟学完就的学籍。

“我真是太该死了，当初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欺负婉君，但我害怕那些人会连我一起欺负，所以一直跟婉君说在学校不要暴露我们的关系。”

“现在学校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婉君是我的姐姐。”

“明明我能考上这个大学都是靠婉君给我补习押题的，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她……”

余书徽听着许知远的话，心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她没有白费那个时间精力去思考许知远这到底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权宜之计想要故作姿态来迷惑自己。

只要她对这个儿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期待，那她也就不需要去分辨这个儿子到底是好是坏。

“这些话，你可以等到婉君醒了再去跟她说。”

余书徽虽然不想理会许知远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但她没有资格替许婉君拒绝。

他们全家人都欠许婉君一个道歉。

至于许婉君要不要原谅，那要看她自己的决定。

“是，我知道。”

“等她醒了我一定会去跟她道歉。”

余书徽点点头，下颌弧度冷得许知远眼底流出一丝丝悲哀。

他知道，他妈跟他已经彻底离心了。

就算他现在是真的忏悔了，她也不愿意再接受他了。

偏偏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再说。

“妈……对不起。”

许知远最后说了这句话就闭上了嘴巴，看向窗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余书徽也没再说什么。

两母子虽然是血缘关系上最亲近的存在。

但此时此刻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条沟壑将两个人隔开，以后他们只能各自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无法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