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叔碾熄烟蒂,似笑非笑,“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要不要给你一副刀叉?”
蒋慈抿紧了唇。打开盒子,探手握起米饭放进嘴内。
味如嚼蜡,咬合牙齿,吞咽下去。比起受辱嘲笑,活下去更重要。她告诫自己保持冷静,指尖却忍不住发抖。
潘叔掏出相机拍了几张,“蒋兴女儿学乞丐吃饭,你说能不能上周刊头条?”
上你老母的坟头吧。
蒋慈低垂着眼在心里咒骂,强忍屈辱眼泪咽下发凉饭粒。
吃了十来口饭,蒋慈实在食难下咽,不愿再勉强自己。铁门没有紧锁,突然又被打开,另外两个男人也走了进来。
“潘叔,照片可以了,现在拿过去吗?”
穿着短袖衬衫的瘦子开口。他应该是司机,看上去年纪最小,像发育不良的中学生,声音沙哑得有点尖细。
蒋慈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不急,”潘叔笑了笑,“这几张更精彩。细勇你去洗出来,等下就送去蒋宅给蒋二爷一个surprise。”
他把相机递给那个叫细勇的瘦子。
细勇应声接过,立即离开屋子。潘叔与阿弟两人独坐在室内,烟雾缭绕,闲话哪个夜总会小姐腿白胸大,哪家夜场的K粉纯度惊人。
“我要上厕所。”蒋慈突然开口。
“你直接拉就行了。”潘叔头也不抬。绑架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借口听过那么多次,耳膜都听烂了。
蒋慈沉默几秒,在心里把话术再过一遍,“我肚子不舒服,如果我拉在这里了,你们不也闻得到吗?我是无所谓,但你们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