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的死穴原来是那只漂亮的小狐狸。

“开玩笑?”蒋兴敛起所有笑意,身子坐直,“那抢我俄罗斯的生意算不算是倪少开的另一个玩笑?”

所有人瞬间沉默。新沏的熟普颜色橙黄,透着茶叶独有清香,丝丝热气升腾后消散在宽敞明亮的倪家客厅。

倪宽先看了眼倪少翔,自己儿子神色紧张还佯装镇定。转头望向蒋兴,平静表情寒若霜冰,“蒋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胜,给倪老看看他教出的好儿子做了什么。”

蒋兴话音刚落,廖胜从西服里袋掏出一叠照片,放到倪宽面前。

倪宽逐张翻看,眼神温度下降,心头怒火燃起。全是倪少翔跟鬼佬碰面的合照,肤色偏白身形高大,一看就是东欧人种。倪少翔无缘无故去认识俄罗斯人,除了买军火,还能是做什么。

港岛气温常年最低不过10度徘徊,说他要找俄罗斯人买皮草都没人信。

“少翔,第一批货几时到?我跟安东多年熟识了,要不我去帮你接货?”

蒋兴皮笑肉不笑,在倪宽怒火中添油加柴。

“倪少翔!”

倪宽将照片尽数砸向倪少翔,打在他脸上洒落一地,“抢自己叔伯生意,这种踩过界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关二爷面前怎么起誓的,五雷诛灭啊衰仔!”

倪宽气得手抖,急促呼吸也无法缓解脑充血带来的晕眩。

“安东一年1亿美金的货,二爷只吃他3000万,怎么养活我们这群兄弟啊?现在哪个社团不是靠枪话事,二爷吃不下的盘,我出一份力帮个忙而已!”

倪少翔反驳回去,拨开掉落在身上的照片。他早就料到蒋兴会知道,他甚至不怕让蒋兴知道。

“你给我跪下!”倪宽宽厚的手猛拍了茶几一掌,震得桌上茶具轻颤。

倪少翔盯紧倪宽愤怒的脸,眼神桀骜不驯,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望着自己儿子狂妄无礼,毫不知错的神情,倪宽心口翻涌教子无方的懊恼,丢脸丢到大西洋。都怪自己一心骄纵,往日偏爱这个独子惹来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他站起身,从身后亲信腰间抽出黑色手枪,枪口直指倪少翔大腿。

“倪少翔,你跪不跪!”

倪少翔错愕回望倪宽,没想到为了这点小事自己亲爸居然拿枪对着自己。他屈膝缓缓跪下,眼里全是阴鸷不忿。

屋子静得似行刑现场,只剩倪宽气急短促的呼吸声。此刻的他犹如一头盛怒老狮在领地徘徊,为儿子铺路让出权力却成了儿子拿来内讧残杀的屠刀。

蒋兴面无表情看着这对父子。这场戏到底要演成什么样,他拭目以待。

“你23岁毕业回港,我亲自带你在蒋二面前拜的关公,规矩定下来生意怎么分就是怎么分。新义是新义,外面的社团玩民主玩独裁跟新义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