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濯尘说:“方才我?也疑惑过,帘首领说,那姜国?塔之所以被列为禁地,是因为塔外有一层谁也无法进?入的?古结界,若是靠得太近,炎气伤人。”
流筝点点头:“帘首领倒是热心,什么都告诉你。”
这正是雁濯尘不理解的?地方:“流筝,你不觉得莲主的?态度很奇怪吗?之前在冥泉道上,他分明想要射杀我?们,今日却?又设宴款待,为我?们安排住处,允我?们在城主宫中?随意?走动。”
“哥哥觉得莲主不是在摆鸿门宴,而是真的?示好?”
“嗯。”
“也许之前只是误会,莲主想杀的?只有陈子章,如今他想通了,打算与?哥哥修好。”
雁濯尘说:“不可能。”
倘若真如陈子章所言,莲主是当年被他剖取剑骨的?孩子,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岂是轻飘飘就能想通的?。
倘若他不是,那他纵人在城中?幻境里装神弄鬼,至少也是别有居心。
他仍然?不肯向流筝解释与?莲主之间有何“私人恩怨”,流筝多次询问无果?,如今也懒得再问他。
“祝公子与?季公子怎么没与?哥哥同来?”
雁濯尘心情不佳:“你很想见他们?”
流筝讪讪一笑?:“没有没有,我?正想清净一会儿。”
***
眼下尚不到巳时,祝锦行刚安顿下,帘艮便来敲门,说莲主大人要单独见他。
仍是之前那处宽敞的?宫殿,殿中?华座上没有人,只有一面巨大的?莲花镜灵力汹涌,泄露的?炎气令人不敢靠近。
祝锦行向莲镜的?方向行揖:“莲主大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锦行,多日不见,当贺君得高?迁啊。”
祝锦行神色微变,没有答话。
“怎么,怕孤杀了你?孤与?你无冤无仇,倒也不必怕成这样。”
祝锦行说:“像你们这种大人物,一向都是杀伐随意?,我?等不过是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或着随便摆布的?傀儡,焉有不怕之理。”
莲主的?声音笑?了几声:“看来祝楼主在那位真君手?里受了不少委屈,怎么,他搜你魂了?”
祝锦行说:“没有。”
“孤也觉得,像祝楼主这样的?修为,纵使打不过,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按着脑袋搜刮灵府。”
莲主说:“既然?不是搜魂,那雁流筝身上剑骨的?来历,就是你主动告诉他的?了。”
祝锦行倒也不遮掩:“是。”
莲生真君从祝锦行处得知了雁濯尘为流筝剖换剑骨的?密辛,又通过搜陈子章的?灵府,看到了流筝幻境里发生的?事?。
既然?莲生真君也拥有驭使业火红莲的?力量,那他识破自己的?身份也不奇怪。
季应玄只是尚未想明白,莲生真君敛踪藏迹这么多年,竟不惜为了这样一件事?暴露自己的?行藏,他到底是谁有恩怨呢,是雁濯尘,是自己,还是……
流筝。
季应玄抬手?,隔着莲花镜取走祝锦行藏在身上的?红纸灵符。
这是莲生真君给祝锦行的?东西,可以保命,可以联络,更重要的?是用作监视。
正如业火红莲不敢靠近莲生真君,这张灵符到了季应玄手?里,也颤巍巍地缩成一团,不敢放肆。
季应玄随手?在符纸上添了两笔,又抛还给祝锦行:“带句话给那位:总是这样缩在壳里,千年王八也难成精,孤就在莲花境里,等着看他何时伸头。”
祝锦行收好灵符,想起莲生真君暴怒时的?灵力威压,并?不打算作这样的?死。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