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当年事,雁濯尘语气渐寒。
他的妹妹自幼体弱,是全家?人捧在掌心里的明珠,可是在外人面前,在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她却被视为可以暗中欺凌的弱者。
“流筝宁可挨你的打也要将雪狐放走,你反倒觉得受了欺负,暗中唆使陈子章再次对她出手。”
“你知道陈子章对她做了什么吗?数九寒天,他将流筝扔进了落满积雪的枯井,积雪一直没?到了她的下巴,要她交代出雪狐的下落才肯将她救上?来。”
姜盈罗不说话?。
她并不觉得她和小师兄有多大错,那只雪狐,本就是给她做了护膝那两只的后代,自然也该属于?她。何况两个小姑娘之间的争吵,最后却闹出了人命,雁家?这对兄妹实在太狠毒了些。
雁濯尘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的想法,逐渐起了杀意。
他说:“像姜师妹,当时已修出命剑,在雪井中冻上?一夜,最多也就得一场风寒。可是流筝不同,医修说她底子太虚,活不过十岁,你们这样?做险些要了她的命。”
准确地说,并不是险些。
喵喵善嗅,雁濯尘跟着她找到流筝时,她已经只剩一口?气了。雁濯尘用?剑光将流筝保护起来,陈子章见状不好想跑,喵喵却暴怒现出原型,变成一只陆吾,叼着他跑出了太羲宫。
陆吾掏出了陈子章的心肺,雁濯尘心系流筝,急忙赶回去,并不知道他后来竟被人救走。
若非雁濯尘及时找到了能?替换给流筝的太清剑骨,经此一劫,流筝必死无疑。
“陈子章不该死吗?”雁濯尘目中森寒,“不仅他该死,你也该死。在太羲宫时,尚且有姜长老护着你,可是你若死在掣雷城,倒不会?有什么麻烦。”
话?音落,一枚石子飞出,击中了姜盈罗的膝盖。
雁濯尘虽然暂时失去灵力,但他的速度、力道、出击时间是在数百次的生?死搏斗中练出来的,要杀一个姜盈罗,并非什么难事。
姜盈罗腿上?一疼,向?悬崖下跌落,业火的罡风卷着她,竟然令她连召剑诀也念不出来。
炎气太重,她根本御不了剑!
高高窜起的烈焰灼伤了她的脸,姜盈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她即将跌入业火之际,突然有一道柔软的剑气拢住她,将她从崖底救了上?来。
姜盈罗死里逃生?,捂着被烧毁的脸,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雁濯尘的脸色很不好看,并未转身去看来人,他说:“流筝,你本该装作不知道,我?自会?将此事处置干净。”
“不知情已经让我?十分痛苦,却还要我?装作不知情。”
流筝停在他身后,紧紧盯着雁濯尘的背影,此刻才后知后觉,自己真的对哥哥了解太少了。
“哥哥,这样?处置,真的会?让你觉得干净吗?”
起誓
掣雷城很少下雨, 今日?却是赶上了。
流筝,雁濯尘,姜盈罗三人回来时都淋成了落汤鸡, 客栈老板殷切捧来热茶, 流筝却谁也没理, 匆匆上楼回房。
雁濯尘从老板手中接过茶盘:“给我吧,不?必上楼打搅。”
他警告地看了姜盈罗一眼?, 吓得她捂着脸往老板身后躲。
流筝回房后?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尘烟, 静坐在窗边听了会儿雨, 才觉得心?中缓过劲,渐渐安静下来。
雁濯尘轻轻敲门, 他的轮廓映在洒金门笺上, 显出几分?温和。
“流筝,我有话要同你说?。”
流筝走过去, 望着他的影子?,却迟迟没有开门。
雁濯尘便站在门外温声道:“你生我的气,总有你的道理,但?这?件事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