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忽听天边遥遥响起一声鸢唳。
他?蓦然转头,月光里,见机关鸢驮着一个人?越飞越近。
机关鸢在半空收拢翅膀,季应玄伸手接住了摔下来的雁流筝,见她虽然尚清醒着,模样却十分狼狈。
浑身都湿透了,身上?还有七零八落的伤口,像刚被蒸熟的面团,滚烫柔软,落在他?怀里。
嘴里喃喃有声:“怎么又开?始了……好疼……好讨厌……”
季应玄蹙眉望着她:“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流筝头晕眼花地吐出一口气,所幸还没烧到意识模糊,看?得清眼前人?的模样。
于是她将自己这一路都紧紧攥在掌心里的那株万年灵参递给?他?,笑得明媚而得意:“你看?!我真的找到万年灵参了!你马上?也?要有剑骨了!”
原谅
季应玄抬手抚上流筝脸颊的伤口。
一道细长的血痕, 沿着她的梨涡扬起,像一条牵绊人心的红线。
她一笑,就扯到伤口, 嘶嘶抽气, 却还是高兴, 还是要笑。
“别笑了。”
季应玄的声音又冷又沉,藏着微不可闻的颤抖:“谁叫你去找灵参了, 谁让你这?样自作多情!”
流筝怔愣:“我……自作多情?”
季应玄捏着万年参的骨节泛白,灵参在他手心里泛着金赭色的莹光, 使人?一见便知是夺天地造化、可遇不?可求的灵根妙草。
但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流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