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流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一道?剑光远去?天际,黄昏暮影,夕阳暗金色的光芒斜斜照进菱花窗中。
客栈里外都空荡荡的,因业火肆虐、殷王作乱,人都不知?跑到哪里逃难去?了。
季应玄起?身走进内室,绕过屏风,看见?榻上尚未来得及收拾的凌乱衾被?,两个竹枕交叠在一处,流筝遗落下一枝珠钗,勾丝挂在半落的红帐上。
他?小心?将发钗从红帐下摘下,指腹轻轻摹过浓情欢愉后的遗痕,脑海中浮现出某个场景,瞳色渐渐加深,忽又?浮出一点难见?的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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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筝她?的胆量和热情,总是会超过他?的想象。
他?将发钗上缠着的发丝小心?收起?,响指点出一支业火红莲,红莲凌空化?镜,镜子对面露出了墨问津的脸。
“呦,莲主大人。”
墨问津依然是一副花里胡哨的腔调,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客栈里,听上去?也没那么讨厌了。
“小半年没给?消息,我还当你是心?软了,打消念头了呢。”
“之前没到时候,眼下却?是不能再拖了,”季应玄说,“莲生?真君他?终于露面了。”
墨问津拔高?了声音:“这祸害果然没死?”
季应玄说:“他?的修为远在雁濯尘之上,雁濯尘都能捡回一条狗命,遑论他?。”
“啧,看来这业火,还有太羲神女留下的那什么法阵,也不过如此。”
墨问津不爽地嘟囔了一句,又?问他?:“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季应玄说:“流筝已经赶回周坨山,你要想办法帮我拖住她?。”
墨问津问:“多久?”
“最少半个月。”
这确实有些难为墨问津,他?从前满嘴跑马车,导致流筝对他?的话总是不采信,只怕他?越要留下流筝,流筝就越要往外跑。
季应玄激他?:“怎么,你连你人美心?善好骗的表妹都搞不定,还想去?跟雁濯尘打架?你若是将此事办砸了,我马上告诉宜楣师姐雁濯尘还活着的消息,听说这大半年过去?了,她?还是对你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