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十分懊悔,自得知真相后日夜煎熬,我愧于接受你的情意,应玄……我抢占了你的剑骨,这既折磨我的身体,也折磨着我的心。”
季应玄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侧脸,发现?她的体温越来越高,泪水滚过脸颊时,几乎蒸出莲子般清苦的气息。
他安抚流筝道:“这件事之?后再说,你总得先把今夜熬过去,你配合些,行吗?”
他俯身将流筝扶起,揽在?怀里,捧起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额心、眼睫,还有仓皇失措的泪痕。
两人俱是一身红衣,温柔贴近的轮廓被?蜡烛投在?里帐上,仿佛是一对今夜新?婚的眷侣。
流筝贪恋他的亲近,可是越心动,眼泪就落得越快。
洇湿了被?她攥成一团的衾被?。
终于,在?他亲吻她嘴唇的那一刹,流筝抗拒地别开了脸。
“四月十五,五月十五……还有忧怖境里的月圆之?夜,你每次都?在?这样帮我,可惜我如此蠢笨,至今才想明白。”
她的额头轻轻靠在?季应玄肩上,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我能感觉到,每一次过后,剑骨都?会与我的身体结合得更紧密,它生长?出的筋脉探入我的血肉,每次过后,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更高一层,对命剑的掌驭也更加轻松。”
季应玄抚上她的后颈:“这是好?事。”
“这是好?事吗?”
流筝难过地说道:“倘若你的剑骨彻底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你将再也不能取回?,以后我每次想要亲近你,它都?会提醒我,我这是在?掠夺你……无论是我对你的喜欢,还是你对我的喜欢,都?是对你的无耻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