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边亲吻她,安抚她,指间一缕红色灵光点在她额上,流筝彻底昏睡过去,被他抱起安置在软榻上。
他起身整衣敛容,将袖子挽到?肘间,雁濯尘看?清了他的侧脸,不是季应玄又是谁。
至于他的另一重身份,也已昭然若揭。
真正的西境莲主。
季应玄在左手?腕间划出一道伤口,将殷红的鲜血滴了满满一杯,又在茶杯里添入去腥的药粉,动作轻柔地掰开流筝的下颌,耐心?地喂她喝下去。
然后扯过天丝衾被为她盖好,起身熄灭桌上的珠灯。
这才不紧不慢地抬目,隔着支摘窗窄窄的缝隙,与雁濯尘的目光从容相对。
凤眼中光影明烁,仿佛是笑意,又仿佛是杀意。
月光明亮,而珠泽殿里一片森寒。
灭口
“莲主大?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望着从屋里徐步走到廊下的?季应玄, 雁濯尘手中的?观澜剑发出?震鸣。
从在北安郡,季应玄接近流筝时,雁濯尘便觉得他不?怀好意, 如今亲眼看?见他用自己的血安抚流筝的剑骨,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短短几个瞬间, 他已想通了一切。
“我时常觉得你对我有厌恶和恨意,原来并非无缘由。”雁濯尘说:“你身上的?剑骨”
季应玄嘴角轻轻勾起, 眼中笑意冰凉,皎白色的?月光披在他身上, 如一层霜。
他向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打断雁濯尘:“当?着流筝的?面聊这个,你觉得合适吗?她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雁濯尘不?说话了, 手中剑却战意不?减。
季应玄垂目整理被流筝攥出?褶皱的?袖口, 似是嗤然,似是叹息。
从流筝屡次试探他身份时, 他便预感要出?事,墨问津只能挡一时,遇上恢复灵力的?雁濯尘,穿帮不?过早晚。
只是今夜十五, 纵然是鸿门宴, 他也得来。
季应玄说:“我知道一处地方, 偏僻、安静、无人打扰,最适合了断恩怨。”
雁濯尘收起剑:“莲主请。”
两人将身一纵, 前后来到姜国塔下。
姜国塔虽然位于城主宫中, 但它周身环绕强大?的?结界, 时常有灵力波动,炎气?伤人, 因此无人敢靠近,纵然传出?什么?动静,也不?会惹人注意。
雁濯尘望着站在对面丈许远的?季应玄:“莲主原来是张郡守的?外甥,十一年前被剖走剑骨的?那个孩子?,不?知从何处得了机缘,竟能移身换骨,殿上称君?”
季应玄轻笑:“你若想效仿,先自剖剑骨,孤再告诉你。”
雁濯尘:“不?必。”
他拔剑出?鞘,月光照在观澜剑上,剑锋流过银白色的?杀意。
季应玄:“你想动手?”
雁濯尘说:“你我之间的?恩怨,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化为玉帛的?余地。”
说着拔剑而起,剑锋涌出?汹涌澎湃的?杀意,于月下凝成气?浪,向季应玄扑去,接着便是阵阵剑光如雷电,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与在幻境中的?反应一模一样。
季应玄心中生出?烦躁与戾气?,他挥袖召出?红莲,挡开雁濯尘的?剑光,红莲灵力如虎啸龙腾,将雁濯尘狠狠拍在青石砖上。
上千年的?青砖在他身下碎裂,雁濯尘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季应玄走到他面前,抬脚将他梗起的?头颅踩下去。
“你应当?明白,孤若想杀你报仇,只在瞬息之间,想要剖你的?剑骨,也不?过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