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插了句:“驿站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愿意接收。对了,方才收到消息,李将军带着一队骑兵过来了,说是要接替我守边境,让我跟你回京城复命。”

云泠愣了一下:“这么快?”

“朝廷催得紧,”楚萧无奈地笑了笑,“毕竟边境安稳了,得把情况当面禀明陛下。你是太医院院判,这次立了大功,也得回去受赏。”

盛钰在一旁打趣:“可不是嘛,云医官这回去京城,说不定陛下要赏你黄金百两,还得给你加官进爵。”

云泠摆了摆手:“赏不赏的无所谓,我只希望朝廷能多拨些药材给边境,再派几个医官过来。这里的人看病太不方便了,这次若不是运气好,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正说着,一个医官匆匆跑过来:“云院判,不好了!镇西头的张老汉突然咳血,跟之前盛将军的症状很像!”

云泠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他不是三天前就康复了吗?”

“不清楚,”医官急得额头冒汗,“他儿子说今早还好好的,刚才突然就倒了,现在人已经送回隔离棚了。”

云泠立刻往隔离棚跑,楚萧和盛钰紧随其后。刚进棚子,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张老汉躺在床上,脸色发紫,嘴角还挂着血迹,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他儿子跪在床边,哭得浑身发抖:“云医官,你快救救我爹,他不能有事啊!”

云泠快步上前,搭住张老汉的脉搏。脉象紊乱,比盛钰当初还要凶险。她又掀开张老汉的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快,把我药箱里的‘止血散’拿来,再去煮一碗参汤!”云泠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楚大人,你让人去查张老汉这三天都接触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有没有离开过镇子。”

楚萧立刻转身出去安排。盛钰则帮忙按住张老汉的手臂,防止他乱动。药童很快拿来止血散,云泠用温水调成糊状,撬开张老汉的嘴,一点点喂进去。又拿出银针,快速扎在他的止血穴位上。

忙活了半个时辰,张老汉的咳血终于止住了,但气息依旧微弱。云泠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张老汉的儿子说:“你爹这情况不对劲,康复后不该突然复发。你老实说,他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休息,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张老汉的儿子抽泣着说:“俺爹他……他昨天偷偷去山上砍柴了,说家里没柴烧了。回来后就说有点累,俺让他歇着,他还说没事……”

“胡闹!”云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康复后最忌劳累,他这是把身体底子熬坏了,导致病毒反扑。你现在守在这里,寸步不能离开,他要是有任何动静,立刻叫我。”

张老汉的儿子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云泠走出隔离棚,楚萧正好回来:“查清楚了,张老汉昨天确实去了后山,还跟一个放牛的老头说过话。那老头身体好好的,没什么异常。另外,他这几天吃的都是营地发的粥和干粮,没碰过别的东西。”

“看来是劳累引发的复发,”云泠松了口气,“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得通知所有人,康复后半个月内不准干重活,每天都要过来复诊。盛将军,你让人在镇上和营地都贴告示,把这事说清楚。”

盛钰立刻去安排。云泠则回到自己的营帐,重新调配药方。她在之前的清瘟汤基础上,增加了补气血的药材,专门针对康复后体虚的人。药童们忙着按方抓药,营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接下来的几天,云泠每天都去查看张老汉的情况。张老汉的病情逐渐稳定,能慢慢坐起来说话了。其他康复的人也都按时复诊,没再出现复发的情况。

这天,李将军终于到了。他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看着十分威严。他跟楚萧交接完防务,就去找云泠和盛钰:“早就听说云医官和盛将军在边境抗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