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判的脸僵了僵,旁边的李御医突然开口:“光认药没用,得会用。城西张员外的公子得了怪病,浑身起红疹,连换三个御医都没治好,郡主敢去试试?”

“有何不敢。”云泠转身就往外走,“备好针囊,现在就去。”

到了张府,只见少年躺在床上,浑身红疹连成一片,已经开始流脓。张员外急得直搓手:“几位大人,救救我儿!”

刘院判先上前搭脉,皱着眉半天说不出话。李御医开了副清热解毒的方子,被云泠拦住:“脉浮而数,是风寒入里化热,用凉药只会加重。”她取出银针,在少年肘窝、膝窝处快速扎了几针,不多时便挤出些黑血。“去取两斤白酒,煮热了擦身,再用荆芥、防风煮水熏洗。”

半个时辰后,少年身上的红疹竟退了大半。张员外扑通跪下磕头,刘院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回太医院的路上,没人再敢多言。刚进院门,就见个小吏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皇后娘娘凤体不适,传御医!”

刘院判眼睛一亮,抢着道:“我去!”刚要迈脚,却被云泠叫住:“皇后近日食欲不振,夜里盗汗,刘院判打算开什么方?”

刘院判一愣,支吾着说不出。云泠道:“是肝气郁结犯了脾胃,用柴胡疏肝散加浮小麦,我写个方子,你带去便是。”她提笔疾书,字迹利落。

刘院判拿着方子进宫,没多久就传来消息,皇后服了药果然好转,还夸云泠医术精湛。

傍晚时分,太医院的人看云泠的眼神彻底变了。刘院判硬着头皮走过来:“云郡主,先前是老夫失礼了。”

云泠收拾着药箱,头也没抬:“医者面前,只有病患,没有身份。刘院判若真心想治病救人,往后便少些心思在旁的事上。”

刘院判张了张嘴,最终拱手行了个礼,带着人讪讪地走了。明喜凑过来,小声道:“小姐,他们以后不敢再刁难了吧?”

云泠将最后一包草药收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太医院的风浪,这才刚开始。”她拿起药箱,“走,回府。”

回到侯府歇了半宿,次日云泠依旧准时到太医院。刚换上院服,就见小吏匆匆跑来:“云郡主,御药房少了两钱麝香,刘院判让您过去对质。”

云泠挑眉,跟着小吏到了库房。刘院判正拿着账簿翻得哗哗响,见她进来,把账簿一摔:“麝香是贡品,昨日只有你动过药材,如今少了,你说怎么办?”

旁边几个御医窃窃私语,有人阴阳怪气:“莫不是郡主拿回去做香料了?”

云泠走到药架前,指着最上层的格子:“麝香存放有定规,需用铅盒密封,放在干燥处。刘院判不妨查查库房钥匙的出入记录,昨日我离开时,库房已锁,钥匙由李御医收着。”

李御医脸色一变:“你胡说!我昨日根本没碰钥匙!”

“哦?”云泠看向守库房的老吏,“王伯,昨日是谁最后锁的门?”

老吏缩了缩脖子:“是……是李御医,他说要核对药材,让我先退下。”

李御医额头冒汗,强辩道:“我只是核对,没动麝香!”

云泠冷笑:“铅盒上有封条,打开必留痕迹。现在去验,若封条完好,便是有人记错了数量;若封条破损,指纹总不会说谎。”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我特制的显影粉,一撒便知。”

刘院判脸色铁青,刚要说话,就见李御医腿一软,扑通跪下:“是我拿的!我女儿急着生产,听说麝香能催产……”

“糊涂!”刘院判气得发抖,“宫廷药材私用,是要掉脑袋的!”

云泠收了瓷瓶:“念在他救女心切,暂且记下过失,罚俸三月。麝香我补上,昨日从民间采到些野生的,药效更胜。”她打开药箱,取出个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