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他吼道,声音里满是戾气。
柳夫人吓得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定安侯就像丢了魂,要么枯坐书房,要么对着赵氏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柳夫人也算是看出来了,得不到的和永远失去的,才是最好的。但她压根对定安侯没有半分感情,索性不管。
云泠依旧不管不问,每日在梧桐院看书、喝茶,仿佛侯府的风波与她无关。
直到第七日午后,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都在抖:“侯爷!抓到了!大公子……抓到了!”
定安侯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翻倒在地:“人在哪?”
“在……在前院柴房,被捆着呢。”
定安侯大步冲出去,柳夫人和云泠听到动静,也跟着往柴房走。
柴房里,云墨被粗麻绳捆在柱子上,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沾满泥污,脸上还有几道划痕,眼神却像狼一样狠戾。
“逆子!”定安侯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知你跑这几日,侯府有多危险?”
云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危险?你们倒是会算,想让我去顶罪,自己苟活?”
“那是为了保整个侯府!”定安侯上前一步。
“现在跟我去自首,说所有事都是你一人所为,我还能求滕王保你一命!”
“保我一命?”云墨猛地挣了挣绳子,勒得手腕生疼。
“砍头和终身监禁,有区别吗?当初你们让我帮太子运火药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那是你自己贪功!”定安侯怒吼。
“若不是你想靠太子往上爬,怎会卷进这浑水?”
“我贪功?”云墨眼神更凶,“父亲难道没从中分好处?母亲没拿太子赏的珠宝?现在出事了,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你们配当父母吗?”
“闭嘴!”定安侯被戳到痛处,扬手就要打。
云墨猛地偏头躲开,不知何时竟挣松了手上的绳子,一把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那是母亲送走他时塞的,他一直藏着。
寒光一闪,定安侯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右手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他惨叫一声,捂着右手后退几步,看着掉在地上的断指,眼睛都红了。
“你敢伤我?”定安侯几乎要气疯了。
“来人!把这逆子给我砍了!”
冲进来的家丁看着满地鲜血和断指,吓得不敢动。
云墨握着刀,喘着粗气,眼神扫过众人:“谁敢过来?”
柳夫人躲在柴房门口,脸色惨白。
云泠站在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这场闹剧,仿佛在看陌生人。
这个家成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定安侯疼得浑身发抖,指着云墨对家丁吼:“还愣着干什么?拿下他!死活不论!”
家丁们这才反应过来,拿着木棍围上去。
云墨虽然被捆着脚,却异常凶狠,挥舞着短刀乱砍,竟真逼退了几人。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滕王来了”,众人动作都是一滞。
滕王带着侍卫走进柴房,一眼就看到满地狼藉和定安侯淌血的右手,眉头瞬间皱起:“怎么回事?”
定安侯疼得说不出话,指着云墨,嘴唇哆嗦着。
云墨见了滕王,眼神闪了闪,忽然笑起来:“滕王来得正好,我正要去自首,却被我父亲拦住,还要杀我灭口!”
“你胡说!”定安侯气得眼前发黑。
滕王没理会他们的争执,对侍卫道:“把人带走,关进大牢。定安侯,你先去治伤。”
侍卫上前,几下就缴了云墨的刀,重新捆结实了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