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西?北军屯是个自负盈亏的军营,也就是说朝廷不会向他们?支援任何物用,将士们?所?需的,粮食、衣物,武器、马匹,全都要自己想法子。
原本大家靠着卖军粮这条线,认识了不少?有门?路的官员,相互置换,倒也勉强能把账本做平。
可现在朝廷在彻查此事,外面的官员全都自顾不暇,怕惹一身?腥,谁都不敢再与西?北军接触。
马上就要过年了,上面摊派下来要给军营发利禄的差遣还不知如何完成。
军资库的人都恨死徐鹿鸣了。
得知徐鹿鸣要来他们?这儿,整个军资库从上到下都不喜,但又不好驳马将军的面子,最后只得把他打发去库里的采买十队。
军资库分五个大营,分别是军市营、辎重营、粮草营、武器营、采买营。采买营排最后,顾名思义,负责采买杂物的军营,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一个营。
采买营又分十个队,其中以十队最差,摊派的任务屡屡完不成,经?常被克扣利禄。他们队官的上进心早被消磨殆尽,每天在营里混吃等死。
但没上进心不等同于不把上峰的话当一回事,整个军资库的人都讨厌徐鹿鸣,十队的队官周粱也不可能表现得很欢迎他。因此徐鹿鸣一来赴命,他便把队里最破最烂的一间营房和十个最懒的杂役分给他。
最烂的一间营房没什么,徐鹿鸣空间里有不少泥巴跟木头,拾掇拾掇就能住人。且这间营房只有他一个人住,不用跟其他军卒挤一间屋。能更方便地使用空间不说,还能日日跟姜辛夷通信。
徐鹿鸣看到房子的时候,都差点跟周粱磕一个。这哪里是刁难人的上峰,分明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不过,最令徐鹿鸣头疼的就是分给他的那十位杂役,实在是太懒了。
天天躺在营房的炕上,啥也不干,一让他们?起来干活,他们?就跟没骨头似的,指着外头的雪:“不去,不去,这么大的雪你?是想冻死我们?吗?!”
偏偏采买营里的军卒都是有军籍的,徐鹿鸣还不好随意处置。
最后,徐鹿鸣没有法子,只得很不道?德地在他们?的炕头上炖肉,把他们?一个个馋得瞬间从炕上坐起来。
十人里面,最跳脱,最有二流子气息的曾桐,嗅着锅里的肉香,讨好地凑到徐鹿鸣面前:“火长,给片肉吃呗。”
徐鹿鸣也挺大方:“行?啊,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针对我,我就给你?一片肉。”
十人里面,最馋,最沉不住气的申铁立马说道?:“我们?哪里是针对你?,我们?这是看破了活着的本质。”
十人里面,最嘴碎,最喜八卦的钱贵说:“军资库的人都不欢迎你?,以后给你?摊派的差事,一定会是采买队伍里最重的,咱们?都是普通人,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定然完成不了那些差遣,最后不是被罚银,就是被分配去更累更苦的杂役队,干脏活累活。与其那个时候被赶走,还不如这会儿多躺会儿,享受享受这最后的安逸时刻。”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没准上头的人见我们?这么懒,还跟以前一样,不搭理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呢。”
徐鹿鸣了解完他们?为何总给自己做对的缘由后,说到做到,一人给了他们?一片肉:“差遣还没下来,你?们?就觉得我完不成,这样不太好吧。”
曾桐吃着肉道?:“火长,我们?不了解你?,我们?还不了解库里吗,你?等几天就知晓了,库里那些大官们?,定然不会放过你?。”
以前,有卖军粮那条线,大家荷包里都鼓鼓的,徐鹿鸣一封信,让军资库的钱袋子没了,好些人的亲戚还掉了脑袋。这都不能说是恨了,直接就是血海深仇,不给徐鹿鸣点颜色瞧瞧,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