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后面,陆续又来了三十多只鸽子。
每只鸽子上都会有一句劝诫他的话,每句话还都不重复,让姜辛夷想不看都不行,万一遗漏掉重要?消息了呢。
收到这里的时候,姜辛夷心里其实已经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好的预感了。
不出所料,这一夜,姜辛夷直直地在窗前坐到天明,看徐鹿鸣花样劝诫自?己,花式拉踩别人,看了一百多条。
拆信笺的手都是酸的。
什么尴尬,什么不好意思?回复,通通被他抛之脑后。等到再也没有鸽子前来讨食吃的时候,熬了一夜的他,再也忍不住,抖着手头昏脑涨地给?徐鹿鸣回道:“以后不准再一次性放这么多鸽子,不然我全打了煲鸽子汤!”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繁华而祥和的汴京城也因马将军突然带人进京上奏请罪书?一事,宛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书?上,字字句句如诉如泣地向?官家表述,他的副将和军师如何与西南官员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偷卖西北军中军粮一事。
一时间,上至朝堂之上的达官显贵,下至市井街巷的平民?百姓,都在纷纷议论此?事。
“那?司马复和秦锦程好生大胆,这军粮乃西北战事的命脉,他们如此?胡作非为,简直罔顾边关将士的性命。”
“我看九皇子当初就不该把西北划为军屯,还让马将军一人掌管,权力?太大,终究养虎为患,现如今只是军将偷卖军粮一事,往后还不知要?出些甚事。”
“军将偷卖军粮还是小?事,在军营里混的,谁不贪,可勾结西南官员事情就大了,西南的官员想做甚,竟然需要?买如此?多的粮食?”
“马将军此?番进京,怕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接下来的日子,这汴京怕是要?起动?荡了。”
果不其然,在马勇捷上书?请罪的第二日,弹劾他的奏折如雪花般飞进宫里,逼得?近两年来身体愈发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在调理身体,把朝政交给?九皇子打理的皇帝,不得?不出面上朝。
“陛下,军粮一事兹事体大,马将军说此事乃他副将与军师所为,他毫不知情,这可能吗?偌大的西北军营,他一人独大,这点事都不知情,臣以为,他愧当这个西北大将军,恳请陛下令择贤将!”
“臣附议,马将军说他下属偷卖私粮,可到此?时,账本没有一本,证人也无一个,臣以为,马将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借此?事铲除军中的异己,从而更好地掌握西北大军!”
“陛下,臣以为……”
朝堂上,马勇捷看着一大半弹劾、诬陷、倒打一耙他的官员,鼻子都快气歪了。
果然,财帛动?人心,权力?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