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虎是个有分寸的,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心里?也紧张,怕旁人?通过身形寻到?他的跟脚,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多穿了几件衣裳,把自己打扮得略微臃肿些。

外?面的外?杉也是他下午刻意去买的寻常他压根就不会穿的那?种款式,保管他娘来了,都认不出他来。

很快,两人?用板车搬了十石粮,停在粮食铺外?面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里?,由徐鹿鸣看摊儿,曹俊虎去粮铺外?面拉人?。

他干得很小心,不挑那?种在人?群混得很开到?处找人?聊天的人?,专挑那?些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眼睛一直盯着粮铺发?呆的。上前小心扯了扯人?衣袖,从袖子?里?递过去几粒谷子?。

常年买粮的人?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摸到?谷粒,压下心里?的激动,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曹俊虎走了。

这种不爱说话?的人?离开了队伍,除了排在他后面的人?会窃喜又能前进一步了,压根就不会有人?在意。

因?此男人?跟曹俊虎到?了小巷里?与带着一板车粮食的徐鹿鸣碰头,都不曾有人?往这边看上一眼。

男人?见到?如此多的粮食,激动得嘴唇都在抖:“甚、甚价啊。”

如今粮铺的粮价每日都在涨,已经由原来的十五文一斗,涨到?了二十五文,眼见破三十文大关也不远了。

男人?心里?也发?愁,他家不是甚富裕人?家,家底不丰,粮价再这样涨下去,城门不开,没活可做,很快他们家就买不起粮了。

徐鹿鸣微笑?:“十五文一斗。”

他的粮食在空间产出,除了用了点念力之外?,没有任何?成本。他也没有赚人?家血汗钱的癖好,收个成本粮价就行?了。

男人?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一脸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徐鹿鸣肯定:“真的。”

“那?我要一石!”话?一说出口,他咬了咬牙,又道,“不,我要两石!”

如今粮价一路攀高,谁也不知?,这疫情甚么时候能过去,粮食恢复原价,现?在有平价粮买,已是他走了狗屎运,谁知?道后面还?买不买得到?如此低廉的粮食。

“行?。”徐鹿鸣很能理解他这种想囤粮的心理,很利落地?给他搬了两袋子?粮。

可能华夏老百姓很信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事儿,曹俊虎接下来拉的几个客人?,都如这位男子?一般,至少都要买上一石。

因?此,徐鹿鸣准备十石粮,没拉几个人就卖完了。他们见天色还早,又去别的粮铺,如法炮制,悄无声息地?买了不少的粮。

“……”

还?不知道外头有人偷偷在卖粮的粮商们,正聚集在一处,办起了庆功宴。

桌子上摆满了能令外面普通百姓垂涎三尺的各种珍馐美馔,但座位上的人?都没有动这些菜色的意思,全都举着酒杯,满面红光地相互举杯。

“近来大家的生?意可都红火吧?”

“红火!怎么不红火!原来一天也卖不上十石粮的铺子?,近来不管放多少粮,都一抢而?空。”

“哎呀,我打算再过两天,等粮价涨到?三十文的时候,就说铺子?里?的囤粮都卖光了,只剩陈粮了,一次把我那?些积压了好些年的陈粮都清空。”

“张兄打算已何?价来卖陈粮啊。”

“当然是正常粮食的价格。”

囤粮都没了,离陈粮脱销的时候还?会远吗?这个时候,恐怕他想做个良心商人?,以平价把这些陈粮卖给百姓,百姓们都不会接受,会拿着大把的银子?往他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