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姜苏木很快就?召集好了跟他交好的学堂学子,拿着一叠祝词来对两人祝贺:“佳偶结良缘,吾等来祝愿。”

徐鹿鸣和姜辛夷回神,收起心思,各执一方红绸对着正厅高堂站直身体?。

“一愿,琴瑟永谐,鸾凤和鸣!”

徐鹿鸣和姜辛夷接愿一拜。

“二愿,瓜瓞绵绵,兰满庭芳!”

徐鹿鸣和姜辛夷接愿对拜。

“三愿,白首不离,岁岁安安!”

徐鹿鸣和姜辛夷接愿再拜。

“礼成?!”随着这两个字话音一落,有喜婆从正厅、东屋、西屋端出喜糖来,往院子里一撒。宾客们纷纷上前来抢喜,一个个乐得喜笑颜开。

唯有坐在高堂的姜大年?和赵二娘夫妻俩泪水涟涟。仿佛间他们好似看到当年?那个满身泥泞跪在他们面前哭泣着说:“叔叔婶婶,请让我拜你们为父母吧。”的小?孩,终于长大了。往后没有他们的庇护,他也能?活得很好。

叫他们如何不感慨,如何不欣慰。

姜苏木原本没有哭的,祝词人掉眼泪不吉利,但他一看到父母抹眼泪,眼睛也跟着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落。

姜慕荷安顿好外头的宾客,原是想进来叫大家出去敬酒的,一看屋里个个都哭成?了泪人,也不禁跟着潸然泪下。

最后还是姜辛夷出来挨个安慰,大家这才止住泪,一个个破涕而笑。

徐鹿鸣拜完堂看着这悲喜交加的一幕。虽然是假成?亲,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古人为什?么要崇尚先成?家再立业。因为只有成?亲才能?明白,自己?不仅是自己?,还是肩负两个家庭的责任与担当。

“……”

夜晚,徐鹿鸣靠着空间,在宾客中大杀四?方,从第一桌喝到最后一桌,仅仅只有一点点醉意?。

这一点点醉意?还是装出来的,待到大家起哄着要闹洞房时,徐鹿鸣先假意?答应,在进门的第一瞬,立马反手?将门给关上,落了插栓。

气得外头一众等着看乐子的宾客大骂:“小?徐,没有你这样的,实在是太狡猾了,你出来,重新来!”

徐鹿鸣一概不回。

外头的人闹了一会儿,没见屋里有动静,纷纷笑骂着离开了:“这小?徐酒量也太好了,我们这么多人都灌不倒他,大家伙还是下手?太轻。”

“下手?重就?没酒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里安静下来。徐鹿鸣松了口?气,打量起这间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姜辛夷的房间。以前都是隔着房门说话,眼睛也不敢往屋里乱瞟。

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

室内陈设简单,一张雕花架子床,一排漆木衣柜,一个放杂物的五斗柜,一张放吃食的小?圆桌。

姜辛夷正坐在小?圆桌旁喝着酒,脸颊有些微红,明显有些醉了。

他看见徐鹿鸣,端起酒杯朝他敬了一下,继续轻轻哼唱: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他清冷的声音染了几分?醉色,这般低低地唱着,透着股使人酥麻的劲儿。

徐鹿鸣随着他的靡音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知?是不是喝酒热的,喜服领子被他扯开了一些,连带着里面的里衣都有些松垮,被下颌淌下来的酒水浸染,影影绰绰地看到点锁骨的形状。

偏姜辛夷还自觉地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还沾着不少酒水的手?腕,在烛火下闪烁着潋滟的光芒。

徐鹿鸣还从未看到过姜辛夷这般放荡的模样,一时看呆了眼。

“寻花柳……”姜辛夷察觉他的视线,唇角微勾地向?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