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鸣不慌不忙地转身:“官爷,我是绥鱼村的,来附近踅摸有没有卖牛的。”
这是徐鹿鸣早想好的托词,自后晋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献给辽国后,大楚立国以来,一直处于门户大开,被动挨打的境地。
不仅缺马,也缺青壮牛。
市集上很难看到牛贩子,由于牛的稀少,牙人也不做贩牛的生意,想要买牛,需要自己打听。
盘查的衙差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把徐鹿鸣打量了个遍:“你一个农家小子踅摸牛做甚。”
徐鹿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尽量不显:“我去我丈人家提亲,丈人说我家太远,嫌我给的聘礼诚意不够,我寻思给丈人买头牛,总能显出我的诚意来。”
“啧啧啧,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款爷。”衙差咂着嘴,又把徐鹿鸣从头到脚打量了遍,乍看也不觉得徐鹿鸣是个有钱人。
牛虽然用作耕地,但在大楚,寻常百姓家压根就买不起,徐鹿鸣还买来下地,不是一般地有钱,但他这穿着打扮,委实不像。
徐鹿鸣苦笑:“家里做些小生意,挣不了几个钱,我如此费心,盖因我那未婚夫郎,有一手好医术,我爹娘身子骨不好,把他娶回家,能省不少汤药钱。”
徐鹿鸣如此一说,官差感觉对味了。他就说,寻常人家哪有给丈人家买牛的。这要换作旁人,那哥儿即使是个天仙,也不会有人再聘。
另有所图就能说通了。
他看着徐鹿鸣犹豫:“你当真要买牛,不购他物?”
徐鹿鸣不太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坚定道:“别物镇不住我丈人。”
“行吧,念你如此有诚意,你跟我来。”衙差拍了拍徐鹿鸣的肩膀,“我知道谁家有牛要卖,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