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有人真肿成个大猪头的!
偏他还得维持职业操守, 坚决不能笑, 只能通过手部?动作来表达他的心情。
“……你?不准笑,嘶啊”他没笑出声,吕宗昊就不知道这位太医在想什么了吗,刚想说他两?句,刚才的眼泪滚到伤口上, 疼得原地崩起。
没办法, 他的头整个都?肿了, 想躺也躺不得,只能蹦着叫疼。
“……都?跟公子说了不可?流泪。”太医忍笑忍得更辛苦了。
屋里唯独没笑的只有吕宗昊的父母。
一早起来,为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吏部?侍郎吕尚良今儿都?没去?上值。
他沉着脸问蹭着打滚的吕宗昊:“你?昨儿到底去?了哪儿,如何就沾染上了这吸引蜂儿的花粉?”
昨夜,吕宗昊好好在屋里睡着,一群野蜂飞进来,直往他脸上叮,把他疼得直接从睡梦中惊醒。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惊醒吕府的一众下人和主子。
大家亲眼所见, 那飞进屋里的峰儿谁都?不叮,就叮吕宗昊。
众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用火把这些蜂儿赶跑,把树上的蜂巢取下来烧掉,吕侍郎舍了老?脸,半夜去?请了个值夜的太医过来给吕宗昊诊治。
太医火眼金睛,一眼就瞧见吕宗昊脸上沾染的花粉。
吕侍郎一心扑在事业上,并不爱侍弄花草,家里花花草草极少,怎么可?能会让吕宗昊身上沾染上花粉。
定然是吕宗昊出去?拈花惹草,在哪儿沾染上的!
“……我真哪儿都?没去?!”吕宗昊的嘴也叫峰儿给叮成了香肠嘴,他一边忍着疼说话,一边回想昨儿白日的场景。
难不成是他去?那座废弃的小院时,身上沾染上了里头的物什?
很有可?能啊。
那座小院荒废已久,鬼知道里头都?有些什么。
可?这种?事他能承认吗?
绑架朝廷命官乃是死?罪。
虽然吕宗昊觉得自己那完全不叫绑,只是关了姜辛夷的车夫一会儿,全程都?没有对姜辛夷动手动脚,还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不那么礼貌地请罢了。
可?在别人看来这应该就是绑。
所以这件事他得咬死?了不能承认。
吕侍郎气得想脱鞋子打他:“真哪都?没有去?,你?会变成这样吗?”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不省心的二儿子在外?头胡来。听说有些花楼里头的女?子、哥儿就爱在身上涂花粉招蜂引蝶的吸引男人。
“别哪天惹祸上身,又要我给你?擦屁股!”
“真没有!”吕宗昊咬死?。
心里甚至还有些得意。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谁能想到他会在京城里拐人呢?
而且他全程没叫姜辛夷看到自己的脸,声音也做了处理,昨夜动手的那些人,也全都?叫他半夜给送走了。
今儿天都?这么大亮了,衙门和皇城司都?没有大肆搜捕犯人,一定是因为姜辛夷知晓,搜也搜不到没有去?报案。
虽然回来遭报应叫野峰儿咬了一回,但一想到自己的病很快就能治好,他又觉得这没什么。
只要能把病治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多?咬几次都?行!
“……”
“来来来,把布给我扯到城墙上去?,看看下头还有没有日光?”
七月的天,日头正毒,穿着铠甲在城门口站一天,还得不停地检查进出城门的路人,确实辛苦。
徐鹿鸣体验了一天,第二天去?上值的时候,特意转道去?油布店,扯了一张偌大的油布,斜斜地支在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