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终其一生就是遗憾的,就像几?年前,他也想?留住妻子?的命,可她还是躺在自己怀里?,悄无声息地走了。

如果不是安安现在还没安定下?来,他现在下?去陪她,倒也不错。可他好怕,怕下?到地下?,妻子?会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安安。

“咳咳咳咳咳”

苏羡安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一阵,见他爹又咳了起来,不敢再哭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起身去给他爹倒水,瞧见五斗柜上?多出的两个药瓶,不禁哽咽地问道:“这是什么?”

“……隔壁的房客说他夫郎会治疟疾,献上?的药丸。”苏敏中咳嗽着解释了一句,没打算吃这来路不明的药。

苏羡安倒是双眸一亮地把药丸倒在手心里?嗅了嗅,没嗅到任何的异味,又拿银针试了试,没见银针有反应。

在屋里?左右扫了扫,扫到一处木头被某种东西啃咬过的痕迹处,翻出他在汴京时,时常戴的皮制手套,对?着那处木头缝隙一掏,掏出只巴掌大的黑色耗子?来,将两颗药喂给它。

苏敏中看到这一幕,原本想?死的心又活了一些过来,其实翟家?坚持退婚,也跟安安这副不同于?大家?闺秀的性?子?有关吧。

但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过了过便被他抛之脑后,不管因为什么,翟家?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嘴脸都可恨得很。

一个时辰过去,苏羡安见他抓的耗子?还活蹦乱跳的,把药丸举到苏敏中面?前,满含期待地说:“爹爹,要不我们试试这药吧。”

苏敏中想?说,江湖骗子?的药就算没毒,也不会有什么药效,但他看苏羡安一脸期许的样子?,委实于?心不忍,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反正他都要死了,就算这药是毒药也没关系,至少能在最后关头教会安安,不能轻易听信他人谗言。

“……”

西南,姜辛夷挑选的几?个肺痨病人在他的药片和汤药的医治下?,逐渐治愈。

这个过程中,几?位太医是看着姜辛夷治疗的,对?姜辛夷所开的药方,颇觉得新颖。

觉得姜辛夷这个大夫,不愧是想?到能从土里?提炼药片的人才,开药十分胆大,且他很喜欢用新方,而不是沿用旧方,身上?有股年轻大夫的朝气,对?他越看越喜欢。

副院使宋怀山对?姜辛夷起了爱才之心:“姜大人一身本事,在京城也有一番作为,不知姜大人可随我等回京,共同为陛下?效力。”

陛下?的病也是一种绝症,稀稀拉拉治了好些年不见治愈,若不是这病,他也不至于?把朝政交给九皇子?。

九皇子?监国不是不好,只是他太年轻,太过刚愎,听不进旁人所言,这几?年,不少有才华有抱负的官员,都在他的刚愎下?,被贬的贬,被斥的斥。

大楚在他手下?远没有陛下?临朝时的盛景。

太医院一直想?治愈陛下?,奈何他们手段有限,只能替陛下?续命一二,要完全治愈却是不太可能。

这个姜辛夷手段新颖,尤喜疑难杂症,去了京城,没准能对?陛下?的病症有所好转。

“多谢宋大人好意?,下?官出身乡野,只是勉强会得几?个疑难杂症的方子?罢了,恐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宋大人允许下?官再多历练几?年。”姜辛夷想?也不想?地婉拒了。

在西南什么样的病人他都敢去尝试,因为他知道这里?出不了几?个达官贵人,能治好固然好,治不好也没人怪罪。

去了汴京,遍地达官显贵,就算进了太医院,成为医正,地位也低下?得很,一旦有个闪失,全家?都要遭殃,他可没有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爱好。

宋怀山想?了想?,觉得有理,姜辛夷下?药太过胆大,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