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替章氏喊冤:“二爷真是冤枉夫人了,发卖愚园的人,是公主发话,老夫人同意的。夫人不过是听令行事,哪做得了主?”

章氏淡声道:“二爷来的及时,现在那些下人们还在后面的空房子锁着,没有发卖呢。二爷如果心疼,不妨去清馨苑替那些下人们求求情,只要公主和老夫人都同意,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

田平脸憋得通红。

他因为装病,被蒹葭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求得对方的原谅,才能重新去上值,哪儿敢再惹对方不快?

相比起替那些下人们张目,替老夫人出气,自然是他的前程更重要。

这么说,不过是想捏章氏的错处罢了。

把柄没捏到,立刻换了说辞:“不顺父母的事暂且不说,你多言,我也能休你。”

多言自然不是说平日里话多,而是指说了不该说的话,影响到了家庭和睦,或者家族名声。

章氏冷笑:“二爷说我多言,倒是说说,我哪里多言了?”

田平质问:“这几日府里面的流言,难道不是你传出去的?你败坏母亲的名声,还敢说自己没有多言?”

金嬷嬷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这件事,二爷真是委屈夫人了,这都是奴婢心疼夫人,没忍住和旁人抱怨了两句惹出来的,没成想大家竟然当做一件正儿八经的事传开了。二爷要罚就罚奴婢吧,这件事真的和夫人没关系。”

不等田平说话,章氏就把金嬷嬷拉了起来:“嬷嬷起来,你一片忠心为我,有什么过错?”

田平气笑,指着金嬷嬷道:“她是家里的下人,背后非议老夫人,你还说她忠心?”

章氏纠正:“金嬷嬷是母亲送给我的下人,不是国公府的下人。”

看田平一脸懵逼,认真解释道:“金嬷嬷是我母亲身边伺候的嬷嬷,当初我嫁入国公府,母亲怕我年轻不知事冲撞到别人,就把金嬷嬷给了我,但是金嬷嬷的卖身契还在我母亲手里,嬷嬷这么多年以来的月银也是从我母亲那边出。所以,金嬷嬷只是我的下人,和国公府无关。”

既然和国公府无关,田平自然没资格发卖金嬷嬷,也没立场指责金嬷嬷不忠心了。

至于金嬷嬷的月银是不是从她娘家那边出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整个国公府都是靠她的银子养着,田平就是想查,都没地方查去。

田平瞪大双眼,不可思议:“你母亲把金嬷嬷给你,却不把卖身契给你?她这是想做什么?在我们国公府安插细作吗?”

田平自诩读书人,骨子里清高极了,和老夫人一样,一边心安理得的花着章氏的银子,一边瞧不起章氏的出身,说章家一窝子的铜臭味。

故此,提起岳家,半点尊重都没有。

以往章氏也就忍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蒹葭给她撑腰的行为让她有了极大的底气,说话都硬气了:“二爷慎言!我母亲也是你母亲,你口口声声数落母亲的不是,是为不孝,二爷,你多言了!”

顿了顿,尤嫌田平气的不够狠,又补充一句,“你应该感谢上天让你托生成男子,否则,就凭二爷刚才那几句话,我就能休了你。二爷身为礼部主事,当以身作则,规行矩步,望二爷以后慎言。”

第37章 记得张扬一些

田平伸手指着章氏,气的直哆嗦:“反了,反了天了!你这恶妇,往日我还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刻薄恶毒,我竟看错你了!”

章氏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淡声道:“二爷如果没有别的言语,就请打住,咱们商量一下和离的事。我嫁来你家时,带了二十万两的压箱银子,另外其他各种珊瑚、首饰、名贵字画、古董……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值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