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祤就把宋听露在外面的手扣紧,一同揣进了自己兜里。
温热的体服传递到指尖,宋听却觉得像是放进了冰窟中。他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扯了扯嘴角,语气听不出异样:“可能是吧,快回家吧。”
谢祤拢了拢空落落的掌心,眼底掠过一丝暗色,语气依旧热络:“好。”
室内的空调开了,宋听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谢祤将菜放在桌上。两个人背对着,一个切菜,一个洗菜,厨房时不时响起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
谢祤的衣袖撸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他手里拿着土豆在水下洗掉上面粘着的泥土,听到宋听的声音:“刚刚车上那个人是谁啊?”
“嗯?”谢祤有些走神,没听清楚,问:“哥哥你说什么?”
手中的菜刀变得很沉,宋听抿了抿嘴:“没什么?”
谢祤动作一顿,冰冷的水淋在手中,一点点带走温度。他扔下土豆,转过身:“哥哥,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意思是,宋听有话就说,不要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口,让他去猜。
宋听无声呼出一口气,把菜刀握紧了些,开口道:“刚刚那个人...你认识?”
“认识。”
青年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厨房。
宋听胸口涌来一股巨大的酸涩,他垂下头,很轻地“哦”了一声。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心里惦记着事情,宋听一顿饭没品出什么味,跟谢祤说一声后,回了房间。
明亮的弯月挂在枝头。
宋听瘫倒在床上,心里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周围熟悉的气息围裹在他身边,宋听依然觉得不安心。
一种无力的孤独和无助感将他包得严严实实。宋听告诫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暗示不要分那么多精力去关心注定会与他无缘的剧情。
但是一想到谢祤会被许径洲,或者之后出现的那些所谓主角攻“追求”,宋听就无法控制自己不难受。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站在第三视角,远远看着这个小说世界;另一半扑腾着去阻止谢祤跟以后会遇到的攻接触,用他脑子里已知的东西,只要剧情一天不纠正,谢祤就不会是原文那个被追捧的“万人迷”。
这两半在分别往相反的方向奔跑,宋听觉得头疼得不行,便干脆把这些烦扰人的东西全都锁起来,强迫自己做点别的事情。
于是那天晚上,宋听的房间一直开着灯,他坐在椅子上,画了一晚上的画。
谢祤考完试以后也很忙,早出晚归。
宋听偶尔站在阳台上,看到那辆熟悉的汽车停在公寓前。他跟以往一样,对谢祤的态度不远不近,可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粉饰太平。
直到几天后,如同湖面那样平静的表面彻底打破宋听被绑架了。
说是绑架也不能算,因为对方没有对他进行什么敲晕后蒙头的行为,只是用几个彪形大汉把宋听“请”进了车里。
车门被关上,车内的温度不低,宋听也觉得寒意习习,尤其是,在看到许径洲那张脸以后,头皮更是炸开一般。
“宋先生,你好,久仰大名。”许径洲脸上戴了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让人无法联想到恶心的内里。
宋听的背贴着车门,戒备地盯着他:“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当然。”许径洲坦荡点头,推了推眼镜,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毫不收敛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干净的青年。半晌,他缓缓道:“我倒是想见你一面很久了。”
“不过,在我们聊天之前,希望宋先生配合点,能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吗?”许径洲说。
宋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审时度势把手机给了许径洲。
许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