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祤眉头跳动,深呼吸两下,“宋听要是你死了的话,一定是被你自己坑死的。”

“为什么啊?”宋听不解。

“你知道许向津是谁吗?”谢祤反问。

宋听摇头。

谢祤叹了口气,声线虽然依旧是少年人的稚嫩但已经有了几分低沉味道:“许向津是许家的私生子,上个月才接回许家。因为他妈是……”

谢祤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措辞。

“是许向津他爸的初恋,但是他爸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他妈娶了现在的老婆,他妈生许向津的时候死了,他就被外公外婆养着,所以对于许家来说许向津的出生不干净,算是许家的污点。刚刚进来的那个傻逼,就是现在许家的小少爷,许哲,看不惯许向津得很,又刚好许向津被许家进了十三中,他就让人打压欺负许向津。”

宋听点头:“然后呢?”

“然后?”谢祤眉宇间浮现几分怒火,“然后他知道是你这个傻子多管闲事救了许向津一把,就胆大包天,用许向津威胁你,给你打电话……他妈的傻逼,敢动我的……”

后面几个字谢祤说得很小声,宋听没太听清。

“那是你把我从厕所里背出来的吗?”宋听问。他有些很模糊的回忆,好像那时候他趴在一具不算特别温暖的身躯上,虽然不宽厚,但脚步意外地很稳。

谢祤蹙眉,“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喊的人啊。”

“这样啊。”宋听闷声回了一声,他还以为是谢祤背他出去的,看来是烧糊涂了。“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呢?”宋听又问。

谢祤看起来不大耐烦,随口扔下句“阿姨叫吃饭,发现你没在房间”后,出了病房。

宋听在医院住了几天才出院,根据后来他在方子尧那儿打听到的,许哲以及许哲叫的那群人被谢祤狠狠修理了一顿。许哲被许家关了禁闭,别的该退学的退学,该进少管所的进少管所。而把宋听关进厕所的那几个则先是被打了一顿,再是进了警察局,下场更惨。

许向津在宋听出院时就已经被许家送出了国,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宋听毕业那天,许向津问宋听要了电话号码。等到下一次见面,就是在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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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学长。”宋听还没开口,电话里便传来的许向津的声音。

宋听举着手机,忍不住看了一眼谢祤,发现他正注视自己,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丝毫波澜。随即开口答道:“是我。”

许向津说:“学长还记得昨天我说要约你出来吃饭的吗?明天有空吗?”

明天?宋听想了想,元旦假期在两天以后,他跟谢祤可以后天回谢家,明天是有空的。且不说这个,他昨天已经答应要跟许向津约一顿的,不好拒绝。正想应下时,耳垂忽然被捏了一下。

宋听看去。

谢祤颇为幽怨地无声开口:“你起得来吗?”

“……”宋听把谢祤的手拍开,捂着手机,低声说:“回去睡一觉就好,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

“什么时候?”谢祤蹙眉,胸口酸涩。

宋听说:“昨天。”

可能是太久没听到回答,许向津又问了一遍。

宋听忙答应下来。

听他应下,许向津语气轻松:“那就明天晚上,我到时候来接你。”

“不用来。”宋听正想这么拒绝时,鼻尖嗅到了一股幽香,他眼前一暗,只见谢祤凑了上来,跟他脸贴着脸,鼻尖挨着鼻尖。

一张完美无暇的俊脸如此近距离地呈现在眼前,对着的那双凤眼,漆黑眼底倒映出宋听的脸。他心口一颤,舌头打结了一样不知道说什么。

几秒后,许向津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喂?学长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