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与二房向来不合,以前母亲偏重二房,府内事务都交给了沈枝枝。

可她这次回府,明显感受到了母亲的变化。

母亲要培养窦书遥为当家主母。

谢婉柔不在两个弟弟之间站队,母亲选谁,她便选谁。

因此,沈枝枝暗戳戳的试探,被谢婉柔轻轻拨了回去,什么巧都没讨到。

沈枝枝没想到谢婉柔竟然没上套,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大姐,我身体又不舒服了,我先退了。”

“嗯好,慢走啊,回去后记得少走路,能躺便躺,有事吩咐丫鬟去做。”

沈枝枝敷衍地“嗯”了声,走了出去。

看她灵活矫健的步伐,没有半点病相,更别说孕相了。

“小姐,该喝药了。”小蝶说道。

“嗯。”谢婉柔收回视线,回了屋。

前院,窦书遥正在指挥下人搬运屏风。

生辰宴宴席设在前院,因为侯府还在守孝期,各色装扮没有选择红色,而是清爽的淡青色。

主座两边用屏风做装饰,屏风的选择也大有讲究,高山流水觅知音墨水画跃然纸上,照应着谢澜的文人气质。

“哟,大嫂,忙着呢。”

沈枝枝摇着细腰,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

窦书遥不动声色地回道:“不忙,都是些小事。”

“呀,大嫂你衣袖怎么脏了。”

窦书遥低头看去,果然上面沾了一块好大的污渍,应该是先前指挥搬屏风时不小心蹭到的。

“大嫂为了三弟的生辰宴亲力亲为,想来三弟会感激的。”

“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套。”

“是啊,一家人不需要客套。”沈枝枝懒懒地看着忙碌的人,语气中压不住地炫耀:“看大嫂忙着这样,我这般闲着实在有愧,只是,我身体不便,还望大嫂见谅。”

二房说话总爱弯弯绕绕,窦书遥心直口快,起先没反应过来沈枝枝的意思。

过了会儿,她猛地看向沈枝枝。

“大嫂,怎么这般看着我?”沈枝枝眼睛瞪圆,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可她心里却非常期待:你问啊,你快问,问出口。

“让开,你挡住路了。”

“……”

沈枝枝极不情愿地后退两步,窦书遥昂着头目不斜视走出前厅。

“哼,木头脑袋,难怪不招人大哥喜欢。一天天摆着个死人脸,谁看得都想吐。”

沈枝枝气得跺脚。

晚上,卫昭容留窦书遥一起用膳。

本想叫上谢澜和谢婉柔的,可姐弟俩已经在兰院小厨房吃上了,因此只有婆媳两人。

“窦氏,你今天怎么了?话变少了。”

窦书遥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但卫昭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低落。

“母亲,我没事,可能累到了,晚上睡一觉就好。”

卫昭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是不是川儿惹你生气了?你别藏着,告诉我,我家法伺候,打到他服软。”

窦书遥被逗笑了,谢川品性不端,因此给人留下了刻板印象,无论什么锅,只要往他头上扣,怎么看都合情合理。

“不是他,他最近表现良好,准时喝药,也不闹着要出去。”

“那你怎么不开心?”

窦书遥放下筷子,知道自己瞒不住婆母。

“没有人惹我,是我自己小心眼了。弟媳似乎有了身孕,而我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有自己的孩子,想到这些,我便有些难过。”

窦书遥的心结,终究离不开孩子。

“沈氏怀孕了?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