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啊,自由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品尝过了。

以前天天出府,看惯了的景也不觉得如何,可现在连路边乞讨的的乞儿,都让他生出了亲切之感。

马车晃悠,半个时辰后,到达威远将军府。

听闻明德侯府大爷来到,雷烈山出门相迎。

“哈哈,谢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雷烈山人如其名,身形魁梧,声如洪钟,窦书遥在他开口时,看到身后的谢婉柔明显一颤。

谢川与雷烈山寒暄,窦书遥则走上前拉住谢婉柔的手:“大姐,好久不见。”

谢婉柔眉眼柔和,虽然对窦书遥的亲昵行为感到别扭,可还是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书遥,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周身娴雅的气质,让窦书遥自愧不如。

“大姐,三弟的生辰宴在即,母亲让我和夫君接你回家小住。”

谢婉柔眼神微动,刚想说话,被雷烈山看了一眼,她微笑着请窦书遥进门,不再提回府的事。

一个眼神足以慑人。

窦书遥看明白了,不是大姐不想回去,是雷烈山不允许。

窦书遥夫妻被请进前厅喝茶。

谢川与雷烈山聊得火热,早就忘记了今日前来的目的。

谢婉柔噙着浅笑,轻声与窦书遥聊天。

“母亲身体可还好?”

“一切都好,前段日子母亲睡眠不太好,经肖太医调理后,如今已能安然入睡。”

谢婉柔担忧地点点头。

“大房和二房都还好?”

“嗯,好着呢,大姐放心。”

谢婉柔问了一圈,最后才问:“三弟入了董先生的门,此事可真?”

“千真万确,三弟是个有本事的,董先生的门有多难进,都说堪比进士二甲。”

此话不假,凡是被董先生收下的学生,考功名就没低于二甲的。

谢昇当年三甲挂了个榜尾,侯府大摆流水席三天。

若谢澜真能考进二甲,真是侯府荣光啊。

谢婉柔听完连说两声:“太好了,太好了。”

她真的高兴,替谢澜高兴。

谢澜在侯府过得有多艰难,没人比谢婉柔更清楚,谢澜能上学,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窦书遥见她只顾别人,忍不住问:“大姐,你在将军府可好?”

一提到这个,谢婉柔下意识去看雷烈山。

她笑意勉强:“我很好,将军待我好,婆母也好。”

窦书遥不觉得。

谢婉柔每说一句话都要看雷烈山的眼色,哪里好。

报喜不报忧,难怪母亲担心。

“大姐。”窦书遥一把抓住谢婉柔的手腕。

“嘶”谢婉柔轻呼,又迅速把呼声压了下去。

窦书遥疑惑地看着她,难道大姐手腕受伤了?

因为有衣物包裹,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谢婉柔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书遥,尝尝红枣豆糕,很好吃。”

窦书遥吃了一口,味同嚼蜡,一点都不好吃。

雷烈山留两人用了午膳,眼见着天都快黑了,他半点不提谢婉柔回侯府的事。

谢川午间与雷烈山共同饮酒后,醉得一塌糊涂,只知道闭着眼假寐。

“雷将军,今日我夫妻奉婆母之命,接大姐回家,你看天色不早了,让大姐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家吧。”

雷烈山中午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如海,此刻并未显半点醉态,只是神色颇有些狠戾。

“柔儿,你想回去吗?”雷烈山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