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琐事繁多,我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我瞧你这些日子调养的不错,从明儿起跟在我身后,帮我处理事务。”
帮助主母处理事务,看似简单,实则暗含深意。
“我?”窦书遥愣住。
“嗯,你。”
窦书遥有些受宠若惊。
侯府两个儿媳,她向来是最不讨喜的那一个。
以前府中大事,卫昭容无一例外指定沈枝枝为帮手。明明沈枝枝出身门户不高,可卫昭容就是喜欢她。
头一次被委以重任,窦书遥激动之余压力骤增。
“母亲,我没处理过府内事务,怕处理不当……”
“没有谁天生就会处理,万事都有第一次,眼明手快些,不懂的问齐嬷嬷,或者问我也行。小事自己拿量做主,大事多开口问问。我看你将瑞祥院管理得井井有条,想必能力是有的,只是缺少机会锻炼。”
此话不假。
窦书遥出身相府,先前府内嬷嬷教导的都是当家之学,没出嫁前她在相府主中馈。
她的管家能力比沈枝枝强几倍。
沈枝枝小门小户出身,心机足够,但做事风格终究显小气。
不然她也不会盯着爵位不放,怂恿谢昇争抢了。
“多谢母亲信任,我一定会尽力的。”
如此说定后,窦书遥就没回瑞祥院,跟在卫昭容身后忙碌。
侯府家大业大,事情极其繁琐。
窦书遥好久没这么累过了,可她劲头十足,一点不显疲惫。
她正在跟厨子敲定宴席菜肴,有小厮匆匆忙忙赶来。
“大夫人,大爷在东院发脾气呢。”
“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窦书遥擦了擦额角的汗,并没有放在心上。
“您没给他送药。”
窦书遥想起来了,她刚接手府内事务,忙得脚不沾地,便让瑞祥院的小厮给谢川送药。
“大爷说了,您不去他便不喝。”
幼稚!
可窦书遥知道,给谢川治病乃重中之重。肖太医说了,一日三次药不可断。
谢川心性如孩子,这些日子窦书遥天天送药,他竟也生出了些不寻常的期待。
每到窦书遥送药之时,无论谢川在干什么,都会停下,来到前厅装模作样地候着。
今日他左等右等不见窦书遥,只等来了瑞祥院的小厮。
谢川立马不干了,嚷着见不到窦书遥就不喝。
听完小厮的话,窦书遥面无表情地朝东院走去。
“夫人呢,来了没?”谢川一会儿扒着窗沿,一会儿探着脑袋,大门口的一点动静都能让他侧目。
“已经差人去请了,大爷稍安勿躁。”
这已经谢川第十次问同一个问题了,下人无奈地回。
终于,外头传来脚步声,谢川耳朵一动,夫人的脚步。
这段日子,他已经能从一众脚步声中分辨出窦书遥的脚步声。
他面上一喜,下一秒敛去喜色,一本正经地坐在檀木椅上,装模作样地看书。
窦书遥端着中药,放在谢川手边,提醒道:“书拿反了。”
呃……
谢川尴尬地放下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怎么回事,做事越来越敷衍了,今日怎的来这么迟?”
窦书遥侧头:“你在等我?”
谢川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母亲让她每日送药,你倒好,竟然派下人来,母亲知道了又要责怪你。”
这话乍一听在嫌弃窦书遥,可细想,谢川似乎在替窦书遥着想。
奈何,窦书遥忙得很,没空细想。
“赶紧喝,我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