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卫昭容没有停顿:“把临水阁所有人卖给人牙子。”
话音刚落,求饶声四起。
“老夫人,饶命啊,我说,我说……”
好几个人同时开口。
卫昭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们说。
“二小姐是老侯爷去世那段日子,第一次饮酒。”
老侯爷比卫昭容更溺爱谢婉宜,他死后,谢婉宜哭了许久。
精神脆弱之时,最容易被人引诱。
“谁给她的酒?”
众人又变成了鹌鹑。
过了片刻,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说:“是小萝。”
卫昭容眯起眼,打量着说话的婆子:“府中所有酒皆存在酒库,从酒库提酒需要我的掌印,小萝从哪里拿到的酒?”
“她……从府外带来的。”
小萝无父无母,八岁被卖进侯府,如今才十四岁,平日里胆子很小。谢婉宜脾气差,小萝伺候得很胆战心惊。
就算给小萝十个胆子,也不敢违背侯府规矩,给未出阁的小姐买酒。
“齐嬷嬷,临水阁的下人中,谁好酒?”
齐嬷嬷不仅是安和院的掌事,侯府其他院子的丫鬟婆子调配,都要经过她的手。
她对各个院子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陈妈,我记得你很爱饮酒。”齐嬷嬷指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指证小萝的婆子。
“老夫人,不是我,我……没有让小姐饮酒。”
卫昭容没有功夫跟她费口舌,“拉下去,二十大板,直到她说真话。”
两个壮汉走上前,押着陈妈。
她一边挣扎一边喊:“老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卫昭容慢悠悠的喝茶,第二口刚喝完,不远处传来陈妈的惨叫。
第五板子下去后,陈妈撑不住,承认是自己哄骗二小姐喝酒的。
陈妈嗜酒成性,老侯爷丧事办得隆重风光,招待客人的酒全是陈妈从未喝过的好酒。
她馋啊,馋得半夜睡不着觉。
谢婉宜那几天哭得头痛欲裂,当时临水阁的人都去葬礼帮忙了,恰好只剩下陈妈。
陈妈蛊惑谢婉宜:“二小姐头疼?奴婢有一个办法,可缓解头痛。”
“说。”
“适量饮酒有助于缓解头痛。”
“真的?”
“真的。”
就这样,十四五岁的谢婉宜第一次尝到了酒的滋味。
后来陈妈每次馋酒,就蛊惑谢婉宜,谢婉宜酒量不好,稍微喝点便醉,剩下的陈妈便自个儿喝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卫昭容冷声说:“二十大板一板不可少,打完后赶出侯府。”
陈妈年纪大了,人牙子都不要,直接赶出侯府,由她自生自灭。
“至于其他人。”卫昭容扫视一圈,所有人赶紧低下头,几乎额头碰地。
“明知小姐违反家规却不加劝阻,反而纵容,瞒而不报,扣除临水阁所有人月钱一半,罚背侯府家规一百遍。”
所有人战战兢兢磕头谢罪,感谢卫昭容的宽恕。
事情还没完。
“二小姐罚跪罚得好好的,今儿个为什么突然要逃出府,是不是有人不怀好意出了馊主意。”
“没有,不是我们,是二小姐自己要逃的。”
“老夫人,真的不是我们啊,请明察。”
卫昭容不说话,强大的气势如有实质压得临水阁的下人喘不过气。
谅他们也没这个胆。
京城到青州,路途远,风餐露宿不说,安全也没保障。
二小姐的性子他们比谁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