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下次我再听见这样的话,便不原谅你。”谢澜生气了。

“你不是我的仆人,是我最好的朋友、知己。你的命也不贱,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自己还重要。”

这是谢澜的肺腑之言。

拾一感动得鼻子一酸:“少爷,你傻啊。”

谢澜听到他的声音更难受了:“别说了,好好睡一觉。你醒来时我可能去董府了,你别找我,等我下了学,第一时间来看你。”

“嗯”

谢澜守在床边,直到拾一疲惫地闭上眼昏睡过去,他才拨亮油灯,复习董先生留下的功课。

天亮了,谢澜收拾好功课,吩咐兰院的下人好生照顾拾一。

出府前,谢澜只身到来到安和院。

卫昭容还没起床,他顾不上礼节,请齐嬷嬷叫醒卫昭容。

“母亲,一大早扰了您休息,对不起。”

卫昭容知道他来的目的:“你是为拾一来的。”

“昨日拾一受二哥责罚,有幸保住一命。我白日要去董府学习,没办法守着拾一。万一有人伤害他,我来不及阻拦。母亲,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您派人保护拾一的安全。”

就算谢澜不说,卫昭容也正准备这么做。

拾一是她的赌注之一,她也输不起。

“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敢伤害拾一。”

谢澜眼底一片青色,他恭敬地作揖:“多谢母亲。”

卫昭容想了想说:“澜儿,过段日子是你生辰,我想给你大办生日宴。”

她的意思很明了,谢澜需要一个正式的场合亮相。

谢澜听出了言中之意。

“母亲,可否等我通过董先生的试用?”

卫昭容挑眉:“你有信心留下吗?”

“有。”

谢澜攥紧拳头,眼神坚定。

“好,我期待着这一天。”

卫昭容让齐嬷嬷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守在兰院,并且告诉侯府所有人,拾一是谢澜的伴读,身份特殊,绝对不能轻怠。

谢昇放班回到曲阳院,刚踏进院门,便觉气氛异常。

“枝枝?枝枝?”

他一边唤一边找人,可始终没人应答。

找到偏厅时,才发现卫昭容来了。

而沈枝枝受气小媳妇儿般缩在一边,不敢言语。

“母亲,您来了。”

“我再不来,兰院就要被你拆你了。谢昇,你视澜儿为眼中钉,无故鞭打伴读拾一,你可知错。”

“我没错。”谢昇说:“我不过教训一个书童罢了,谁让他耍心机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他一个伴读该怎么回,你想问什么直接找我便是。”

“好,既然母亲这么说,那我倒真有几个问题要问。谢澜拜入董先生门下,此事可真?”

谢昇这口恶气堵在心中几天,吃不下睡不着,这会儿不管不顾地全都吐了出来。

“谢澜大字不识几个,却能入董先生的门,个中缘由不难猜测,母亲,您给董先生送了多少礼,他才同意的?”

“里面确实有我的手笔。”卫昭容光明正大地回。

“母亲!您为何偏心至此,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当年我参加董先生的考核,也没见您给董先生送礼走后门,可如今为了谢澜,您竟然做了这么多。您说,我怎能不生气。”

卫昭容冷冷看着他,自己不争气,还怪别人。

董先生的眼睛就是尺,他愿意留谢澜一个月试用,说明谢澜有可取之处。

而谢昇三岁开始进私塾,侯府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结果呢,连考核都没通过,这怪谁。

“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