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留下来全靠谢澜自己。
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担心无用。
走到半路,卫昭容又去了趟香山,求菩萨保佑谢澜能顺利被董先生收入门下。
齐嬷嬷心道,以前二爷参加董先生的考核夫人都没这么上心,看来她对三爷的期待很高。
自从谢婉宜被罚跪祠堂,侯府安生了几天。
沈枝枝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除了请安,很少到安和院来。
谢昇忙于修复与张修撰的关系,跑断了腿,说干了口舌,送出去的礼全都被打回,急得团团转。
过了几日,张修撰突然主动找到他。
“谢昇,你我二人相识多年,我一心想举荐你进翰林院,为此从中斡旋多日,可侯府做事太伤人,一点情面不留,我夹在中间很为难。”
“张兄,此事都怪我那庶弟谢澜,与我无关呐。这些日子咱俩越走越远,我夜不能寐,连带着瘦了好些,张兄,我一片赤诚之心,你可看到了。”
谢昇晋升之心迫切,张修撰用一根绳子,在他鼻子前吊着一颗永远吃不到的红苹果,谢昇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跑了。
“哦?赤诚之心,你怎么证明?”
“张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完成,只要你开口,我绝不推脱。”
鱼儿上钩,张修撰压住嘴角的笑意,颇有些为难地说:“听说,你那位庶弟入了董先生的门。”
“什么!!!”
谢昇大惊,这件事他真不知道。
谢澜不是在沈先生的私塾吗,怎么可能入了董先生的门。
“张兄,此话当真?董先生的门岂是一般人能入的,谢澜大字不识几个,董先生收他入门,无亚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昇极度怀疑真实性。
他自认天赋极高,当年也没能通过董先生的考核,他谢澜凭什么。
“真不真的,你不如去问问谢老夫人,能让董先生打破原则收下一个毫无资质的蠢货,相信你母亲肯定在暗处营运了不少。”
怎么运营,无非走关系送礼。
这得送多少礼,才能促成此事。
谢昇前些日子被谢澜砸破了额角,到现在结痂还没掉,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谢澜非善类。
“好啊,这个谢澜,这段时间不知道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处处替他打点。不仅打伤了我,冲撞张府,还打董先生的心思,岂有此理!”
谢昇气得头发冒烟,拳头捏得咯吱响。
新仇加旧恨,他怎能不气。
“谢昇,实不相瞒,谢澜与我二弟张霖积怨已久,因着他的缘故,我弟弟如今已从沈先生私塾退学。可一转头,他竟然去了董先生门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只要你能让谢澜从董先生那里退学,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我照样举荐你去翰林院。”
谢昇没有停顿,立刻应了下来:“张兄放心,别说你,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庶子爬到嫡子头上撒泼,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母亲偏心至此,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得了谢昇的应允,张修撰露出笑容:“静待谢兄的好消息。”
一整天,谢昇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放班时间,立刻回了侯府。
心中虽压着愤怒的情绪,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安和院质问,而是回曲阳院找沈枝枝。
“夫君,今日怎的回来早了些?”
谢昇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沈枝枝疑惑地问:“怎么了?”
“谢澜拜入了董先生门下,你可知道?”
“不知,府内无人提起过此事啊。”
“哼,母亲瞒得可真好,一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