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就胆小,每天听见有人死,他就控制不住瑟瑟发抖,晚上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一睁眼床边站着个杀手。
皇后看着儿子没出息的样子,又心疼又心急。
这才哪到哪儿,就主动打退堂鼓了。
也不怪贵妃暗讽赵景瑄是扶不起的阿斗。
皇后握住太子的手,安抚道:“瑄儿放心,有母后在,他不敢动你。”
赵景瑄双手冰凉,神态萎靡,似乎听不见皇后说的话。
皇后不敢再逼他,只能说些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可是赵景瑄的惊恐的状态却越来越严重,甚至连乾清宫都不敢去。
“瑄儿,你必须去乾清宫。”皇后摆起脸色,不见之前的慈爱模样。
赵景瑄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坐在床上,
“我不去,那里都是赵景琰的人,他们想杀我。母后,有人会笑着对我捅刀子,我不能去啊,我去了必死无疑。”
皇后恨不得一巴掌呼他脸上:
“胡闹,谁敢在先帝灵前刺杀太子,这完全是你的臆想。”
“母后!”赵景瑄声音陡然升高:“您要是真心为我好,就别逼我,行不行。我不想去乾清宫,不想见任何人。”
“你是太子,先帝下葬之前,你必须每日守灵,只有这样,才能让大臣们支持你啊。”
“这太子不做也罢,赵景琰不是想当皇帝吗,我让给他好了,给他,全都给他。”
说着,赵景瑄扯掉身上的太子常服,狠狠甩在地上:“母后,我想活下去,不想死。我不想争了,您别逼我,行不行。”
皇后深吸一口气,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闭上眼,忽地睁开:“休想!你活了,身后支持你的那些大臣可能活?本宫能活?贵妃那个贱人,一旦踩到我头上,一定会想尽法子折磨我。瑄儿,你可有考虑到本宫?”
赵景瑄顿住。
他跑上前一把抱住皇后:“对不起母后,对不起,我听您的,听您的……”
哀莫大于心死,皇后怔怔地看着前方,她心中明白,撑不了太久了。
明德侯府,
卫昭容接到了林觉慧的来信。
信中说三皇子最近在逼太子派重新选择站队。
若是不从,要么镇压,要么暗杀。
这几天,已经有太子党的大臣请求见南阳将军,要求他表态,支持废黜太子。
南阳将军以旧疾复发为由,拖延时间。
缓兵之计,顶多撑几天,林觉慧怀疑三皇子会对南阳将军府动手。
卫昭容早已料到这天终究会到来。
她提笔回信:南阳将军近日不要出府,加强府中守卫,如若躲避不了,可请大理寺少卿江月临帮忙。
同时叮嘱林觉慧,一定要注意安全。
卫昭容也给江月临写了一封信,告知他南阳将军府一事。
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建立了秘密通信栈道,每日至少通信一次。
明德侯府除了个七品官谢昇,无人在朝当官,不在三皇子清算的范围内。
所以,暂时来说,明德侯府是安全的。
十皇子把窦书心托付给卫昭容,也是看清了这一点。
“母亲。”
窦书遥挺着肚子来到安和院。
“书遥来了,坐。”卫昭容了敛去面上的忧色,露出淡淡的笑意。
窦书遥的肚子越来越大,人也长胖了些,周身散发着着国泰民安的富贵之气。
卫昭容越看她越觉得满意。
秋天已至,大家都换上了秋装。
窦书遥的秋装是卫昭容找人定做的,宽敞舒适,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