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即便卫昭容冷漠,以谢婉柔心软的性子,应该会慰问几句。
可谢婉柔竟然连头都没抬,一味看着桌上的凉饮。
没人说话,微妙的气氛,让沈枝枝的身体变得僵硬。
刚收回的眼泪,差点又夺眶而出。
“母亲,”她哽咽道:“还有几个月我要临盆了,可是夫君他……”
后面的话,沈枝枝几度尝试说出口,可总是被卡住。
卫昭容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他怎么了?”
沈枝枝深吸一口气:
“他这些日子,放班后,总是……总是去……花巷。”
花巷。
好久没听到这个地方了。
上一世,谢川就爱在花巷鬼混。
那个柳怡儿,正是花巷的头牌。
曾经谢昇对花巷那种地方嗤之以鼻,现在怎么也去那里了。
“母亲,花巷那种地方您是知道的,三教九流,没什么好人,我怕夫君被他们带坏了。”
沈枝枝确实是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找卫昭容。
男人流连花巷,时间一久必出幺蛾子,沈枝枝怕自己谢夫人的位置不保。
大房不就是嘛,要不是卫昭容出手,谢川已经纳柳怡儿为妾了。
沈枝枝天天担心,哪天谢昇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女人,沈枝枝绝对没办法接受。
所以趁苗头刚起,她要提前扼杀掉。
如今谢昇与她生了嫌隙,夫妻两人分居而卧,一天内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她清楚的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留不住谢昇了。
沈枝枝尝试过多种办法,依旧没能改变谢昇。
反复煎熬了许久,她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求卫昭容出手。
沈枝枝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卫昭容,期望从她脸上看到愤怒。
谢昇作为侯府最有出息的儿子,本该被寄予厚望,而不是沾染上纨绔子弟的恶习。
况且,花巷的女人那么脏,万一染病了,传出去可让侯府蒙羞。
家族之耻。
真到了那个地步,她和儿子将来怎么做人。
直到现在,沈枝枝一直坚信,她肚子里是个儿子。
“母亲,您能不能劝一劝夫君?”
沈枝枝终于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卫昭容在心里冷哼,二房夫妻离心,这会子她想起来求助了。
当初大房谢川和窦书遥感情不和,她可没少明里暗里嘲讽窦书遥。
卫昭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二房已经分家,一切自立。我年纪大了,管不了年轻人的事。”
卫昭容一句话,直接断了沈枝枝的念想。
沈枝枝没想到她回绝得这么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话被卡在喉咙口。
“可是,母亲……”
没等她说完,这时一道雄厚又高昂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母亲,大姐。”
谢川在不远处高举手臂,“我和书遥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窦书遥往凉亭走。
听到声音,沈枝枝下意识看去,眼前的一幕,让她嫉妒得眼眶发红。
只见窦书遥小腹微微隆起,孕相不是很明显,但谢川在一旁却紧张得不行,时时刻刻护着她,一会儿提醒她有台阶,一会儿搀着她的手臂慢慢走。
这个画面,是沈枝枝想象中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窦书遥脸上幸福的笑容,谢川的温柔体贴,比任何一把刀子都尖锐,直接把沈枝枝的心脏戳了一个洞。
风水轮流转,二房夫妻本该是眼前两人的模样。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