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容缓了缓,问道:“我准备说服长公主支持十殿下,江大人觉得,能否成功?”

江月临在脑中思考片刻:“一半一半。”

能说出长公主有一半概率支持赵景珩,说明江月临这些日子也发现了一些被别人忽视的东西。

卫昭容笑出声:“江大人,你怕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觉得长公主会支持十皇子的人。”

“我实话实说而已。”

他,赵景珩,卫昭容,全都知晓长公主的秘密,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自成一派。

长公主派也好,十皇子派也罢,总之游离于太子派和三皇子派之外。

在江月临心中,他甚至觉得说服长公主扶持十皇子的概率,高达七成。

但这话他没在卫昭容面前说,毕竟只是他个人直觉。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卫昭容目的达成,也不再多留。

她站起身:“除了大理寺,我还会说服南阳将军府加入。”

江月临再次看向她时,眼底有钦佩:“如此甚好。”

加入的人越多,就越有把握成功。

“侯老夫人,我送您出去。”

“嗯。对了,江大人忙完后,还是要多多休息,婉柔很担心你,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

听见谢婉柔消瘦,江月临有些慌:“还请侯老夫人跟她说,我一切都好,让她不用过多担忧。”

“好,我会转告。”

卫昭容走后,江月临回到案桌边。

凌乱的案卷堆成山,上面皆是关于冯筠大人之死的调查。

卫昭容来了一趟,让江月临明白,冯大人的案子已经没有调查的必要。

要替冯大人报仇的唯一办法,便是阻止三皇子登基。

理清一切,江月临不再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把自己撞得心力交瘁,也不敢停下。

左臂又开始疼了。

江月临没日没夜忙了几天,神经绷得很紧,猛地松下来,才觉得又疼又累。

双眼干涩布满血丝,每眨一下,都生疼。

他让人把案卷全部收好,放进了一个专用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进卧房躺下。

双眼刚闭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卫昭容回到明德侯府,刚踏进安和院的门,谢婉柔就跟过来了。

“母亲,江大人他可好?”

“有些憔悴,大概是累着了,不过胃口不错,你熬的骨汤他喝得干干净净。”

听了这话,谢婉柔既担忧又高兴,不过压在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地,没那么难受了。

谢婉柔轻声说:“冯大人去世,他一定很难过。”

“这是自然,江大人每日办理公务,还要去冯府吊唁,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等冯大人的丧事结束,他的时间便多了。柔儿别担心,案子审理完,他会来找你的。”

“嗯。母亲说的是。”

江月临睡了整整两个时辰,等睁开眼后,体内的疲惫清扫大半,就连左臂也没那么疼了。

收拾了一番,他驾马进宫。

到了清风殿,见喜公公亲自领着他去见赵景珩。

见喜扯着暗沉的嗓子问:“江大人,多谢您帮十殿下找到凶手。几日前,流霄宫里的所有人都被皇上下令关起来了,就连灵妃娘娘也不例外。”

北疆人在大崇后宫,本就是异族,格格不入。作为和亲公主,灵妃若是安分守己,不让赵景瑞接触北疆势力,安稳度过一生自然没问题。

可他们竟然与北疆人暗地联系多年,还意图毒害宫中皇子,这等大罪,赵邝岂能容忍。

若不是赵令宸说要亲自审问赵景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