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珩比赵景琰想象中还要硬气。
难道,父皇真给了他什么?
赵景琰犹豫了。
他这种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的狂暴性子,“犹豫”两个字就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可皇位的诱惑太大,他不得不犹豫。
万一赵景珩手中真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怕皇位会落入他人之手。
“赵景珩,你有种。行,今天我不动你,但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别怪我不顾手足情。”
手足情,有种东西吗?
赵景珩神色镇定,仿佛脖子上流着血的不是他。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壶,说道:“多谢三皇兄‘款待’,告辞。”
赵景琰咬着牙,放他离开。
赵景珩绝境中硬生生给自己开了一条缝隙。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所有人都想知道赵邝跟他说了什么,既然赵邝只字不提,不如他自己编造一段虚无,给自己“续命”。
反正,他们无人能辨真假。
除非亲自去问赵邝,但他们不会。
赵景珩走出酒楼,三皇子的人一直在背后看着他。
见喜看见赵景珩脖子上的伤痕,吓得捂住嘴:“殿下,您受伤了。”
赵景珩眸若寒星:“快点走。”
“是。”
见喜立刻让马夫加快速度。
马车晃动,车帘被风吹开,远远的,赵景珩看见前方来了几匹快马,马上的人是太子的心腹。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马儿受阻,速度慢了下来。
电光石火间,赵景珩飞速交代:“见喜,你让马车继续往国子监走,若有人问起我,便说我在三皇子处。”
说完,赵景珩跳下马车,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赵邝这一计够狠,完全不顾赵景珩的死活。
刚脱离赵景琰的魔爪,又被太子拦截,凭什么如他们的意!
他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赵景珩在巷子中穿梭,他刻意避着人,往偏僻的地方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走路过一间老宅,蓦地停下。
转头看去,窦宅两个字,刻在掉漆的牌匾上。
巷子里隐约传来脚步声,赵景珩脚步一动,翻身进了院子。
哐当。
一把银色匕首掉地。
窦书心看着从天而降的赵景珩,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赵景珩没想到窦书心也在,同样愣在原地。
过了会儿,赵景珩说:“抱歉,我以为里面没人。”
这话不能推敲,就算宅子没人,他也不应该私闯。
窦书心的心几乎蹦到了嗓子眼。
思绪乱如麻。
眼神瞥见一抹红,她朝赵景珩跑过去,心疼地说道:“你受伤了,脖子在流血。”
赵景珩不在意地摸了下脖子,后退两步:“打扰了,告辞。”
他行走在刀尖,每一步都伴着危险,绝不能把窦书心卷进来。
“殿下,别走。”
窦书心不知哪儿爆发出的勇气,直接拦在赵景珩面前。
“你受伤了,我给你擦药。”
赵景珩脖子的伤口有点深,白布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窦书心的心脏微微刺痛,为什么每次见他,他都在受伤。
赵景珩眸色隐忍,狠下心推开她:“小伤,不劳你费心。”
说完赵景珩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