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珩神色不变:“替我多谢父皇,明日我便搬回清风殿。”

“如此甚好。”

赵景珩进宫一趟,暗潮汹涌。

所有人的矛头,全部转移到他身上。

在皇权交替的节骨眼上,皇上突然单独召见他,又大张旗鼓地让他搬回宫住,很难不引人注意。

离开皇宫,回国子监的马车上,见喜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赵景珩没有回答。

见喜立刻闭上嘴,不再多话。

马车突然颠簸,马儿受惊地扬起前蹄。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赵景珩稳住身体,掀开车帘,突然看见赵景琰骑着马,高高在上地睨着他。

“三皇兄?”

赵景琰狠戾地勾着嘴角,“十皇弟,这么巧?”

确实“巧”。

赵景珩前脚刚出宫,赵景琰后脚就来了。

“既然如此巧,不如一起喝一杯,咱们兄弟两可从来没单独喝过酒呢。”

鸿门宴的酒谁敢喝。

谁知道赵景琰会不会再下一次合欢引。

可赵景珩没有选择。

“多谢三皇兄。”

“呵,那就走吧。”

一行人来到一家酒楼,赵景珩抬眼看去,这间酒楼正是上次长公主包下的。

赵景珩来得突然,酒楼里有不少客人,可三皇子要清场,谁敢留,一众人狼狈地被赶出了出去,很快里面空无一人。

“三殿下您来了,快快,里边儿请。”

酒楼老板低头哈腰,嘴脸谄媚。

赵景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抬腿进去。

赵景珩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上等包间。

就在酒楼的隔壁一条街上,赵令宸正在秦氏糖水铺等谢昱放学。

铺子里的每一款糖水,她都品尝过,配方按照谢昱的口味调整过的。

御厨每日现做,营养又可口。

等待的时光也是幸福的,赵令宸眼眉都带着笑意。

有暗卫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来。

“公主,有要事相禀。”

赵令宸敛去脸上的喜色:“说。”

“今日皇上突然召见十殿下进宫,密谈半个时辰,又让十殿下搬回清风殿住。十殿下刚出宫,就被三皇子拦下了。现下,他们在京城酒楼内喝酒。”

赵令宸黛眉轻蹙,父皇不会无缘无故关心赵景珩,毕竟赵景珩的存在感很低。

此举,无异于把赵景珩往火堆上架。

太子,三皇子,都不会放过他。

赵令宸不愿插手皇位之争,但她答应过赵景珩,要让他活下去。

“保护好十皇子,必要时可以对三皇子动手。”

“是。”

酒楼包间。

关上门,赵景琰伪装的耐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父皇找你说了什么,如实告诉我,一个字都不准漏。”

赵景琰脾气差,手段多,无需遮掩自己的嚣张跋扈。

“父皇什么都没说。” 赵景珩回。

赵景琰捏碎了一只杯子。

“赵景珩,别跟我耍心眼,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

赵景琰不是赵景天,赵景天是只咋咋唬唬的纸老虎,而赵景琰是野性十足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时,能闻到呛鼻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