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容冷落二房许久,这会儿来请,自然别有深意,大抵是为了老丁逃跑之事。

沈枝枝不想去,可谢昇却觉得必须去。

母亲偏心这么久,终于想起二房来了,他倒要去看看,母亲是不是后悔了。

毕竟有他在宫里当差,沈枝枝又怀了身孕,母亲就算一时鬼迷心窍,想着扶持大房和三房,但她早晚会发觉,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谢昇所在的二房,才是侯府的未来。

“枝枝,你说呀。”谢昇的话打断了沈枝枝的思绪。

现在她被架在火炕上,从头到脚烧得不知如何是好。

谢昇的问话,她想装听不见,可面对几双眼睛,她又不能不回。

“夫君,我……我有了身孕后,便是如此,并无别的烦恼事,也未曾有人欺负我。”

谢昇:“……”

他没想到沈枝枝关键时刻掉链子,原本想借题发挥的他,一下子哑火了。

怎么跟预料中的不一样。

“我知道原因!”

这时卫昭容出现在门外。

她的一双眼睛古井无波,若有若无地落在沈枝枝身上,沈枝枝的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

“沈氏,既然身体无大碍那便起身吧,有个人要让你见见。”

谢昇疑惑地问:“什么人?母亲,您在说什么?”

卫昭容瞥了他一眼:“一起出来看便是。”

过了会儿,众人离开偏厅,来到前厅。

沈枝枝手脚发软,谢昇几乎是半抱着她走出来的。

等众人坐下,齐嬷嬷拍拍手,有人押着昨晚的蒙面人和老丁进来。

“跪下!”

蒙面人和老丁齐齐跪着。

沈枝枝匆匆了看一眼,瞬间僵在原地。

果然,沈父派来的人,被抓住了。

昨天白日,她曾亲手把柴房的钥匙交给了他。

卫昭容开口:

“近日,我和窦书查看库房账本时,发现账本存在很大的问题,许多账目对不上。老丁亲口承认,自己在账本上动了手脚,挪用了五十两白银给孙子治病。”

这时,谢昇和谢川才知道卫昭容召他们前来的目的。

谢川猛地拍桌子:“好哇,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侯府给账房先生的月钱可不少,你竟然还贪上了。”

老丁本就摇摇欲坠,被谢川这么一吼,直接瘫在地上求饶:“老夫人,大爷,饶了我吧。我真的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的。”

若单看老丁这副模样,确实可怜。

一把年纪,痛哭流涕,又是为了自己孙子才犯的错。

可是,泛滥的怜悯之心,只会让偌大的侯府从底部蛀裂。

卫昭容不为所动:

“你且说说,与这人是什么关系?”

老丁转头看了一眼,摇头道:“我不认识他。”

“既不认识,他为什么潜入侯府,冒险救你?”

老丁眼神飘忽没有准位,只意味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他,不知道他为何来。”

从老丁这儿问不出结果,卫昭容转移目标。

“你,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惧意。

“你是谁,为何潜入我侯府?”

“我是丁老先生的远房小辈,曾经受过丁老的帮助。听说他犯了错被侯府关押,一时心急想救他,趁机混入了运送蔬菜的队伍,躲在杂物房,等待时机。”

“你哪来的钥匙?”

"……"

那人说不出。

“侯府里,是否有人接应你,提前给你一把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