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书遥的脸色比先前更白,摇摇欲坠,需要丫鬟搀扶着。

见她这样,谢川觉得十拿十稳了。

谢川装模装样地请肖太医入座,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住。

卫昭容睁开眼,将佛珠缠绕在腕间:“辛苦肖太医了。”

“咳,”谢川抢着话说:“肖太医,我夫人的诊治结果如何?”

他一开口就问窦书遥,是明摆着认定她有问题。

肖太医喝了一口茶,面色为难地看了眼周围。

卫昭容立刻心领神会,她道:“除了齐嬷嬷,其他人都退下,把门关上。”

一众服侍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前厅门窗关闭。

“肖太医,不要有任何顾忌,有话直说吧。”

“对对对,快说吧,肖太医。”谢川迫不及待想要听到结果。

肖太医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先说大夫人,她脉象虚浮,有气血亏损。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开点温补之药慢慢调养,两个月便可恢复。”

“肖太医,你的意思是,我没有问题?”窦书遥惊喜中带着疑虑,战战兢兢问道。

“是,大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窦书遥差点泪洒现场,鉴于屋里人多,她硬生生忍住了。

“至于大爷……”

卫昭容:“太医直言。”

“大爷脉沉细涩,乃先天精气不足,肾元虚损之相。”

“什么?”谢川跳起来,“肖太医,此话何意?”

“肖太医,你的意思,我川儿,肾元亏虚,以致精寒难育?“卫昭容直接挑明。

“确是此意。”

“不可能!”谢川红润的面色顷刻崩塌,一张脸黑得发沉:“肖太医,我敬你是神医,一向尊重你,今日你为什么如此编排我。”

窦书遥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暴跳如雷的谢川。

所以,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谢川?

“川儿,不可无理,肖太医曾是皇上御用太医,他的水平,怎由你置喙。”

“母亲,孩儿绝对没问题,因为,因为怡儿她……”

“川儿!”卫昭容呵斥,打断他的话:“且听听肖太医可有医治办法。”

肖太医道:“大爷不用太着急,你的身体并非无法医治,只需开杜仲、鹿茸、肉苁蓉三味药,以鹿血酒送服,佐龟甲胶固本培精。同时,我用太乙神针温通任脉,大爷需要戒酒色百日,待精室充盈,方得延续宗嗣。”

“百日?”谢川瞪圆双目,这不要他命嘛。

色乃天性,他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

“那就麻烦肖太医了,川儿,你莫要急,这并非什么不治之症,肖太医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母亲!”此时,谢川身上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原先的得意洋洋早就被羞愧替代,更是没脸看窦书遥。

肖太医不愿掺和侯府的家事,他起身作揖:“老夫人,我就先走了,药方子待我写完,派人送到府上。”

“那我也不多留了,来人,送肖太医。”

等肖太医走后,卫昭容问:“川儿,方才你说柳怡儿,她怎么了。”

“她……”谢川支支吾吾,“她……”

“她到底怎么了?”卫昭容追着问。

“她已怀有身孕,两个月。”

一听这话,窦书遥恨得咬牙切齿,手里的帕子都要被绞碎了。

“哦?已有身孕。方才肖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他说你精寒难育。你与书遥成婚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怎么柳怡儿这么快就怀上了。”

“自然是因为肖太医误诊,母亲,怡儿怀孕,正好证明我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