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和姑姑都来了！所有小朋友的家人都来给我们加油！"

稚气的话语里裹着蜜糖般的欢欣与雀跃。

程清瑶用食指轻点软软挺直的小鼻尖，语气里盈满艳羡：

"我们软软真幸福。"

她忽而俯下身，在她耳畔压低声音：

"你那……面瘫的舅舅会来吗？"

软软歪着脑袋，发间的发饰跟着晃动，清澈的眼眸里浮起困惑："不知道……"

话音未落，便被候场的小伙伴唤走，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化妆间回荡。

程清瑶望着那抹远去的小小身影，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回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宋岑汐，眼眸带着探究。

阳光透过大剧院的穹顶，为舞台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宋岑汐带着青禾舞蹈团的孩子们候场时，竟被这群不知紧张为何物的小人儿们感染，指尖抚过耳麦的动作都带了几分悠然。

当第二场演出的音乐响起，她虽未登台共舞，却如静默的指挥家，用眼神与手势牵引着舞台上翩跹的小小身影。

观众席上早已座无虚席，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与轻声交谈交织成期待的序曲。

傅语沁小朋友的亲友团尤为壮观，全家几乎都到场了，除了住院的沈青山没来。

连素来忙碌、对这不感兴趣的沈京墨也来了。

一同来还有沈京琛，并且他的目光自开场便牢牢锁定台上那个系着粉色缎带的软糯身影。

直到前排传来熟悉的惊叹"天呐，这群小团子简直是舞蹈精灵！"

这尾音带着特有的大嗓门，即便混在掌声里也清晰可辨。

沈京琛鬼使神差地抬手轻拍前排座椅，待程清瑶转头时，正对上她骤然拧紧的眉峰。

"沈京琛，你抽什么风？"

她压低声音，杏眼里燃着愠怒的火苗。

沈京琛望着那张因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忽地觉得比舞台灯光更明艳，笑意漫上眼角：

"怎么，你女儿也来参加表演？"

"沈！京！琛！"

程清瑶攥紧座椅扶手，指甲几乎进皮革里，

"姑奶奶我单身未婚，哪来的女儿？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见她炸毛的模样，沈京琛竟觉得可爱，语气不自觉放软：

"误会误会，您老继续欣赏。"

他往座椅里一靠，余光却仍忍不住扫过前排纤细的背影。

程清瑶气的想扇他两巴掌， “滚……你才老！”

一旁的沈京墨全程静默如雕塑，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舞台下指挥的身影。

不远处，傅恩若举着相机穿梭于台前幕后，镜头里装满了侄女跳跃旋转的每一瞬美好。

她今天的任务就给傅家、沈家两家的小公主摄像。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剧场穹顶，小舞者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退场，雀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宋岑汐强撑着完成收尾工作，指节发白地攥着场记板，后知后觉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昨夜失眠，早上为了提精神，喝了杯黑咖，黑咖此刻正化作尖锐的疼痛啃噬着胃部。

她蹲下身试图缓解痉挛，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舞台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颤抖着摸出手机，指尖在微信上虚点了两下，没等看便按下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