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跟着同事穿过长长连廊。

张雅的细高跟叩击着大理石地面，温热的掌心挽住她胳膊："坐后排打盹儿方便，前排留给爱表现的人出风头。"

礼堂垂下的水晶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她们在后排角落落座。

宋岑汐取出象牙白笔记本，金属笔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身旁的张雅嗤笑着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扉页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稀疏零落：

"这种会就是走个过场，我半年来四次，记的字还没签到表上的名字多。"

她压低声音，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领导们净整虚头巴脑的，还不如多给老师们涨点绩效。"

宋岑汐刚要应声，大门处穿藏青西装的覃云州抱着教案稳步走来，银灰色领带夹在灯光下一闪，温润的嗓音像浸过蜜的泉水漫过全场：

"各位老师下午好，今天想和大家聊聊教育改革的新方向......"

张雅瞬间挺直脊背，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跟着发颤：

"救命！覃主任今天这套西装绝了！要是每次都是他主讲，我每周都想来充电！"

她托着腮，语气里满是星星眼，

"他上次讲座还讲冷笑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又苏又有梗。"

宋岑汐笑了笑，没吱声。

记忆里的覃云州永远是端方有礼的模样，她确实没见过他幽默风趣的样子。

四十分钟的讲座在掌声中结束，张雅支着下巴喃喃自语：

"好想加覃主任微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宋岑汐低头抿了口温水，差点被呛到，很想说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