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岑汐坐下时轻轻揉了揉眼清晨在墓园落的泪，到底还是让眼角泛起细微的涩意。

抬眸间，正撞见沈京墨抬牌的视线，四目相触的瞬间，他指尖的牌忽然转了个圈，啪地落在桌面，声音比往常沉了些：“该你们了。”

程清瑶挨着她坐下，手机已握在掌心，冲一旁打游戏的同学晃了晃：“带我一个呗？”

“行，等这把结束。”同学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沈京琛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滑动，嘴却没闲着：“不带猪队友。”

程清瑶挑眉怼回去：“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猪’，所以连自己都不带？”

“程清瑶！”沈京琛气得手下一滞，屏幕上的角色差点被攻击。

“喊姑奶奶干嘛？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

她捂着耳朵撇嘴，忽然瞥见斜前方一道冷光扫过来，后脊猛地一僵。

刚才占了沈京琛的便宜，论辈分，自己这“姑奶奶”的头衔，可不也连着沈京墨？

她忙低头装模作样刷手机，凑近宋岑汐耳边嘀咕：“今天算走运，那‘魏绿茶’没来，空气都清爽了。”

宋岑汐阖着眼，没有回应，说道:“眼睛有点不舒服，眯会儿。”

“你下午才睡过，上午忙什么了？”程清瑶的语气带了些关切。

沉默在两人之间顿了顿，直到宋岑汐的声音轻轻飘起来：“去看我妈了。”

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程清瑶忽然没了刚才的利落，声音软下来：“下次我陪你去，一起去看阿姨。”

宋岑汐睫毛颤了颤，指尖悄悄攥紧了沙发靠垫，半晌才轻轻点头。

第21章要不换个位置，你们慢慢聊

宋岑汐始终闭着眼，睫羽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酸胀的眼尾得了几分舒缓。

程清瑶正跟众人窝在沙发里玩游戏，指尖在屏幕上划得飞快，偏生越不想跟那头“猪队友”组队，系统偏把她跟沈京琛锁在一队。

嘴上骂骂咧咧地吐槽“战术个鬼，躲柜子里算什么好汉”，指尖却没停对着屏幕直喊：

“沈京琛你个怂包，别缩着！赶紧给姑奶奶冲出去！”

沈京琛指尖在屏幕上翻飞，头也不抬：

“这叫以退为进，你懂什么？瞎指挥。”

几人闹闹腾腾时，沈京墨忽然将手里的扑克牌往桌上一甩，骨节敲了敲桌面：

“不玩了。”

覃云州挑眉瞥他，嘴角噙着笑：“赢了钱还摆张冰山脸，跟谁欠你五千万似的。”

沈京墨没搭话，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边缘，起身晃到阳台。

韩思烨这套大平层视野极好，暮色里霓虹渐次亮起，在玻璃幕墙上织出细碎的光网。

他倚着栏杆望着外头，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晚风掀起领口，倒衬得人影有些孤单。

直到韩思烨喊了声“开饭”，他才转身，鞋跟敲在地板上，敲碎了满室的热闹与窗外的霓虹。

十几位同学陆续到齐时，程清瑶刚结束游戏，侧头便见宋岑汐已经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掠过餐厅里围桌而坐的人影，又转向她，轻声道：

“咱们等会儿再过去吧。”

“再等，连残羹冷炙都剩不下了。”

沈京琛随手收了手机，插了句嘴。

程清瑶眼皮一挑，抬脚轻踢他小腿：

“要你管？你倒是准备把自己撑成球才算完？”

沈京琛低头看了眼裤腿上的鞋印，挑眉嗤笑：

“程清瑶，你简直是个男人婆。”

“总比你嘴贱强。”

她回怼得利落，指尖还戳了戳对方胳膊。

宋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