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一每次来看孩子,都会带上一岁多的傅云礼,教他喊“弟弟”。傅云礼总是面无表情地瞥一眼,闷闷地叫一声“弟弟”,不像软软,每次见了沈祁宥都兴奋地想摸他的小手,或是凑过去想亲一亲。

这孩子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一副见怪不怪、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就没有能让他笑的事。陆瑾一每次盯着自家这“冷酷”儿子,都要跟傅霆旭小声嘀咕:“还好长得帅,这要是颜值差点,再这么高冷,长大了铁定打光棍!”

傅霆旭总笑着打趣:“京墨小时候也高冷,现在不也结婚生子了?”

“那是他运气好遇上了岑汐,”陆瑾一撇嘴,“但凡岑汐没那么坚持,他俩说不定就成不了。”

后来闲聊时,她才知道宋岑汐当年足足追了沈京墨一年,不由得长叹一声:“只求这小子以后能有京墨这运气吧!”

一年后,某个周五的下午。

三点多,软软就放学了。沈以谦有会议走不开,今天是傅凛城来接她,还带了两个小跟班傅云礼,以及一岁多的沈祁宥。

沈祁宥十个月时就会走路了,还能说些简单的词。如今一岁多的他,虽然偶尔吐字不清,却不妨碍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小家伙嘴巴甜、情商高,常常把身边人哄得团团转,跟软软不相上下。

此刻,几人正走在返程的路上。

沈祁宥坐在儿童安全椅里,仰着小脸看软软:“姐姐……回家……一起踢球吧?”

软软喝着牛奶,看向他说:“我有作业呢,等我写完作业,再跟你们踢。你先和云礼玩一会儿好不好?”

和沈祁宥并排坐在安全椅上的傅云礼,手里拿着个迷你小魔方,小手指不停转着。

沈祁宥转头看向他,又问:“哥哥,回家一起踢球?”

傅云礼抬起清澈的眼眸,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应了声“嗯”。

沈祁宥盯着他手里的魔方,又说:“哥,这个……我也会玩。”

傅云礼没理他,自顾自地转着魔方。

软软喝完牛奶,看向沈祁宥:“祁宥,等我写完作业,教你拼音好不好?学会了就能自己看故事书啦。”

“我话还说不清呢,”沈祁宥咧开嘴笑,露出洁白的小牙,“爷爷说……晚点再学。”

软软点点头,又转向傅云礼:“云礼,你今天上课了吗?作业有没有不会写的?我可以教你呀。”

傅云礼头也没抬,只回了一个字:“会。”

这时软软又开始叽叽喳喳讲起学校里的趣事,沈祁宥和傅凛城都成了捧场的听众,时不时跟她互动、追问细节。

唯独傅云礼始终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也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哪怕车厢里沈祁宥笑得起劲,咯咯的笑声不断,他也依旧面不改色,坐姿端正得像个小老干部。

这孩子身上完全没有同龄人的随意好动,总是规规矩矩地坐着,那股子端正劲儿仿佛刻在骨子里,天生就带着,根本不用人教。

软软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沈祁宥却总不习惯。要是自己的问题没得到回应,他就会追着傅云礼不停地问。

大多时候,傅云礼都会应声倒不是多乐意搭话,实在是嫌他吵得慌。

三人没回沈家,直接去了傅家。

软软回房写作业,傅云礼和沈祁宥则在草坪上踢足球,旁边站着两位育儿嫂照看着。

傅云礼踢球时也透着股绅士范儿,双臂总背在身后,不像沈祁宥那样玩得随性自在。

两人踢了约摸半小时,写完作业的软软走了出来,看着坐在草坪上的两人问:“你们累不累?累的话就不踢球了,我给你们读故事听吧。”

沈祁宥立刻欢快地应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