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早就好了,而且我现在不再跟他们联系了,他们也不敢找我。”

“不敢找你??”

“嗯,”许熙实话实说,“我在他们面前发疯,他们都吓到了。”

一味的顺从在这种?人面前不管用,只会觉得更好欺负从而变本加厉。

“你?还会发疯?”周允竞唇角轻扯,“想象不出来。”

“反正就,”许熙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形容,只笼统地说,“我也是会很凶狠的。”

“哦?”周允竞的手从她?的头发上前移,捏了捏她?的脸颊肉,“那你?凶狠一个给我看看?”

许熙:“……”

周允竞不逗她?了,神色重新变得很严肃,他叫她?的名字:“许熙。”

“嗯?”

许熙和?周允竞漆黑的眼睛对视,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如此肃然,像是要交代什么重要事项。

然后。

周允竞干燥温热的手指向下,握住她?的手,掌心贴着掌心,十?指相扣,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

格外有安全感。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很少跟人说什么涉及内心的话,总觉得太矫情,但现在,我觉得必须让你?知道,你?也必须,给我记住了。”

许熙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这个安静的深夜,只有二人的时刻,万籁俱寂,她?听见他清晰的声?音,只对她?说的声?音。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逞强,可以脆弱,可以变得很笨,可以对我提很多很多的要求,无理取闹的也没关系。”

“不需要小心翼翼,总是紧绷着,不需要总是思考那么多。有想倾诉的事、麻烦的事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相信我,我总会接住你?的。”

客厅冷光下,许熙看见周允竞锋利立体的眉眼,却对她?说着如此温柔的话。

十?几年来千疮百孔的心脏,好像突然就被?一点一点的熨平了。

许熙眨眨睫毛,感觉到有热意从心底逐渐蔓延至眼眶。

她?控制住湿热的眼睛,同样声?音很低地回他:“我会记住的。”

周允竞又?抱了许熙一会儿后,瞧见她?似乎是想起什么,挣开了他的怀抱。

从沙发上下去,小跑进应该是她?的卧室里。

不一会儿,她?从卧室里抱着那只玩偶出来了,狗狗还是那个笨笨的模样,土黄色肥肥软软的,耳朵向两侧支棱着,眼睛圆圆,只是被?扯断了一截胳膊,内里的棉花露出来,看上去很可怜。

一人一狗都很可怜。

周允竞不由得想,和?他分?开的这半年,许熙把这只坏掉的、他曾送给她?的玩偶时时刻刻放在身边。

会想什么呢?会怀着怎样的心情?

一边回忆,一边难受,看到它就会想起他,却始终割舍不下。

许熙抱着狗狗、和?它那截断掉的胳膊走到他面前,还拿着针线盒:“你?说给我缝。”

周允竞一并接了过来。

许熙高兴地窝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肩膀,看他修补。

周允竞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衬衫,袖口折起,一手托着他俩的“孩子”,一手拿着针线,相比以往的酷哥,看起来多了点持家的人夫感。

许熙心里甜蜜的冒泡泡。

两分?钟后,周允竞惨不忍睹的技术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大少爷从没做过家务活,更不必提针线,第一次上手,缝线缝的歪歪扭扭,让狗狗看起来更智障了。

周允竞:“……”

他难得清了清嗓子:“我重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