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吃得很慢,多数时候在看她。
看她吃面时微微蹙起的眉,看她用筷子挑开姜蒜的认真,看她喝面汤时喉结滚动的弧度。
他忽然觉得,这碗十块钱的牛肉面,比他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姐姐,你研究的药,是治什么的啊?”
他没话找话,想多知道点她的事。
沈惊晚抬眼:“涉密。”
“哦……”
他有点失落,却没追问,转而说起别的,“那你平时除了做实验和赛车,还喜欢做什么?”
“睡觉。”
“……”
傅砚辞噎了一下,又立刻笑起来,“那我以后不打扰姐姐睡觉,等姐姐醒了再给你发消息。”
沈惊晚:“……”
她发现跟傅砚辞聊天,永远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这人像是有某种天赋,无论她说多冷淡的话,他都能拐到“我对你好”的频道上。
正吃着,傅砚辞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祁狗”的名字。
他看了眼沈惊晚,没接,直接按了静音。
“不接?”沈惊晚问。
“不重要。”
他说得干脆,“跟姐姐吃饭的时候,什么事都没姐姐重要。”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多半会显得油腻,可从傅砚辞嘴里说出来,配上他那双真诚的眼睛,竟让人莫名觉得……有点可信。
沈惊晚没再追问,几口吃完碗里的面,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傅砚辞立刻也放下筷子,哪怕碗里还有小半碗面没吃完:“我也吃饱了。”
她看着他明显没饱的样子,没戳破,起身去结账。
傅砚辞却抢在她前面掏出手机,扫码付款一气呵成,速度快得让她始料未及。
“姐姐请我吃面,我付钱,很合理。”
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下次换我请姐姐,地方我来选”
沈惊晚没应,转身往外走。
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她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
傅砚辞立刻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肩上,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别感冒了,感冒了就不能做实验了。”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风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将她整个人裹在一片温暖里。
沈惊晚想把风衣还给他,却被他按住手:“姐姐穿着好看,比我穿好看。”
他的手指温热,带着点薄茧,按住她手腕的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路灯的光晕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傅砚辞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和她骨感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竟有种莫名的和谐。
“送你回去。”
他松开手,语气不容置喙,转身就往路边走,还回头朝她招手,“姐姐快来。”
沈惊晚看着那件烟灰色的风衣,又看了看路灯下那个挺拔的背影,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傅砚辞没开车,两人就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有几缕扫过傅砚辞的脸颊,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他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这缕发丝,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姐姐”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明天我能来接你下班吗?就远远看着,不打扰你做实验。”
沈惊晚脚步没停:“傅砚辞,你不忙吗?”
“忙啊。”
他答得坦诚,“但再忙,也得抽时间想姐姐。”
沈惊晚:“……”
她发现,跟傅砚辞聊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话。
走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