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后半夜,衣柜门敞着,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他却还是光着膀子坐在床沿

“要不……给哥打个电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了。

傅砚深那个人,三十岁的人活得像台精密仪器,连笑都带着算计,跟他说这种事,准得被嘲讽“没出息”。

可心脏里的狂喜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不找个人说出来,简直要炸开。

他摸过手机,通讯录里“大哥”两个字亮得刺眼,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三秒,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足足五声才被接起,傅砚深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冷得像冰:“傅砚辞,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七分。”

“哥!”

傅砚辞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尾音都在发飘,“跟你说个事儿!”

“你踩狗屎了?”

“说吧,听完我好继续睡觉。”

傅砚辞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是!我跟你说沈惊晚,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姐姐,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他特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说完就抱着手机嘿嘿傻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傅砚深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错愕,还有几分藏不住的无语:“你大半夜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傅砚辞盘腿坐在床上“重点是她成我女朋友了!她亲口说的,没有试用期的那种!”

“……”

傅砚深大概是被他这股傻气噎住了,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所以呢?需要我给你包个红包,还是要我把你那辆改装到一半的跑车卖了,给你换个婚戒首付?”

傅砚辞被他堵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着话筒嚷嚷:“谁跟你说婚戒了!我就是高兴!特别高兴!”

他说着又开始傻笑,“她还亲我了呢……不对,是我先亲的她,就一下”

“行了。”

傅砚深打断他,语气里终于染上一丝无奈,“知道你脱单了,恭喜。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

“没、没了!”

不等傅砚深回应,他“啪”地挂了电话

傅砚深举着已经忙音的手机,对着空气挑了挑眉。

“有意思。”

他低笑一声,“能把这混世魔王收得服服帖帖,倒想见见。”

“沈惊晚……”

傅砚深低声念了遍这个名字,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脸上,他指尖在触控板上敲了敲,点开页面。

输入名字的时候,他本以为会跳出些无关紧要的社交账号,没成想回车键刚按下,屏幕上就跳出了一连串带着“研究员”“国家重点实验室”字样的词条。

“国家科研人员?”

傅砚深皱着眉想了想,忽然来了点兴趣。

他点开搜索引擎,输入“沈惊晚”三个字,后面还加了个“中科院”。

跳出的结果不多,却很让人意外。

第一条是某核心期刊的论文,作者栏里沈惊晚的名字排在第一位,标题是关于新型抗菌肽的分子机制研究,发表时间就在去年。

他点进去扫了眼摘要,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得他这个学金融的头都大了,只隐约看懂是关于新型抗菌肽的研究

往下翻,是去年的一个专访,配图里的沈惊晚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面前摆着一排培养皿,眼神专注地看着镜头,没什么表情,却透着股清冷的韧劲。

专访里说她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核心成员,参与过两个国家级科研项目,还是去年“青年科技人才奖”的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