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支钢笔,笔身是她喜欢的磨砂银,笔帽上刻着小小的“N”她名字的首字母。

和七年前他准备好却没送出去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你……”司念捏着钢笔,指尖都在抖。

“当年没送出去的,现在补上。”

傅砚深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放得很柔,“不着急回答我。但别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

司念没说话,只是攥着钢笔,转身跑进了大楼。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靠在轿厢壁上,看着那支钢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从那天起,司念没再明确拒绝过傅砚深。

他会在早上发来“今日份财经新闻摘要”,附带着她关注的几家安防企业动态;

会在她去傅氏工厂监工时,“恰好”也在食堂吃饭,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自然地把她不爱吃的香菜夹到自己碗里;

会在司创的庆功宴上,以“合作方代表”的身份出席,却在她被灌酒时,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下,说“司总明天还要飞上海,我替她喝”。

公司里渐渐有了些风言风语,说傅总和司总是旧识,说两家公司的合作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舟看着司念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样子,心里门儿清他家老板这是,快要被攻下了。

转机发生在一个暴雨夜。

司创的服务器突然宕机,几个重要的客户数据面临丢失风险。技术团队抢修到凌晨,依旧没找到问题所在。

司念守在机房外,看着玻璃窗里一片忙乱的身影,指尖冰凉。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傅砚深。

“还在公司?”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服务器出问题了。”司念揉了揉眉心,“技术部找不到原因。”

“把后台日志发给我。”

十分钟后,傅砚深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身后是书房的背景,电脑屏幕亮着,显然是刚爬起来。

“看这里”

他指着屏幕上的代码,“这里有个隐性错误,平时不会触发,暴雨天电压不稳就容易宕机。让他们把这段代码替换掉,再重启试试。”

技术总监半信半疑地照做,没过五分钟,机房里传来一阵欢呼服务器恢复正常了。

司念握着手机,看着视频里傅砚深打了个哈欠,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谢谢你。”她轻声说。

“小事。”

他笑了笑,眼神在屏幕上描摹着她的脸,“别太累,处理完早点休息。”

“你也是。”

挂了电话,司念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忽然觉得,那些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好像正在这场雨里,慢慢被冲刷干净。

第二天早上,司念刚到公司,就收到了傅砚深送来的早餐还是那家馄饨店的虾仁馄饨,热得烫嘴。

“傅总说,知道您昨晚没睡好,让您趁热吃。”送早餐的助理笑得一脸暧昧。

司念捏着保温桶,忽然转身对林舟说:“下午的会推到明天,帮我订张去傅氏总部的机票。”

“啊?”林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的司总!”

傅砚深正在开高管会议,听到秘书说“司总来了”,差点把手里的钢笔捏断。

他匆匆结束会议,快步走到会客室,就看到司念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支磨砂银的钢笔,正低头看着什么。

“怎么突然过来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司念抬起头,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脸上,眼神清亮:“傅砚深,上次你说的共享底层代码,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