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晚晴”这个名字出现在聊天列表里,并且接连几天发来消息时,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份警惕。

起初,“晚晴”的消息还围绕着学术问题,虽然漏洞百出,但沈惊晚只当是基础薄弱的学生,偶尔会简单纠正几句,并未深究。

可渐渐地,“晚晴”的话题开始偏离学术,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行程:“沈博士平时都在哪里改论文呀?我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学习”

“听说中科院附近有很多不错的咖啡馆,您常去哪家呀?”

“下周三您有空吗?我刚好要去那边办事,想请您喝杯咖啡,当面请教问题可以吗?”

沈惊晚看着这些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

她的工作微信从未对外公开过,这个“晚晴”能精准加上好友,本身就很可疑;

再加上那些漏洞百出的学术问题,以及过分热情的攀谈,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可能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请教问题。

果然,周五下午,“晚晴”发来一条消息:“沈博士,下周一我要去郊区的一个生物标本馆看展览,听说那里有您之前提到过的极端环境微生物标本呢!您有空吗?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聊聊,我请客!”

后面附了一个定位,是京市郊区一个名为“绿野标本馆”的地方。

沈惊晚点开定位,发现那里位于城乡结合部,地图上显示周边多为废弃工厂和荒地,显然不是什么适合见面的地方。

她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对方果然没安好心。

如果这次不去,以对方的执着,必然还会有下一次,甚至可能用更隐蔽的方式接近。

与其被动防备,不如主动出击,一次性解决麻烦……

她拿起手机,先给傅砚辞发了条消息:【下周一有人约我在郊区见面,可能有点情况,你到时候保持电话畅通。】

傅砚辞几乎是秒回:【什么情况?姐姐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沈惊晚回复,【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晚晴”的微信用户,还有绿野标本馆周边的情况。】

【好,我马上查。姐姐你注意安全,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放下手机,沈惊晚又拨通了辖区派出所的电话。

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喂,您好,我是中科院的研究员沈惊晚,我怀疑有人试图对我不利。”

“下周一上午十点,我会去郊区绿野标本馆附近见一个可疑人员,希望你们能安排警力暗中保护,必要时采取行动。”

傅砚辞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的信息像潮水般涌来“晚晴”的真实身份、与李哥的资金往来、甚至两人私下交易的聊天记录截图,每一条都清晰地指向同一个名字。

他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平日里带笑的桃花眼此刻淬着冰。

电话拨通时,他的声音压着怒火,却稳得吓人:“姐姐,查清楚了,是夏颜。”

沈惊晚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眸色沉了沉。

她沉默几秒,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

傅砚辞还想说什么,就听她接着道:“既然她这么‘想’见我,不如就遂了她的意。”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沈惊晚望着远处的天际线,眼神清明而冷静:

“她想设局,那我就顺着她的局走一趟。有些麻烦,总得一次性解决干净。”

周一上午,沈惊晚换了身便于行动的休闲装,外面套了件防风外套,提前半小时抵达了绿野标本馆附近。

这里果然如地图所示,荒凉偏僻,路边的杂草长到半人高,远处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